“战豆豆”
范闲的心中只来得及反问了一句,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她轻轻摆动着腰臀,在他的小腹上缓缓坐了下去。这一坐,她的眉梢全数皱了起来,似乎极为吃痛。
山路狭窄,虽已遍布泥泞,却更显行路之难,yu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范闲的胸膛起伏,双手下意识里顺着她那诱人的腰窝滑下,轻轻地放在衣衫深处的两团丰软上,轻轻捏弄,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ri边。
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她轻咬下唇,微感吃痛,却是一刻不肯松开压住范闲双肩的玉手,强硬甚至有些霸道地缓缓移动着身体,火辣里的痛楚,让她的面容显得格外认真,就像一位君王在征服世间一切的困难阻厄。
这一幕,看得范闲一脸动容,甚至有些迷惘,双手下意识里开始拂弄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冰雪渐化,长风破浪,渐济沧海,二人缓缓地合在了一处,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因疼痛而颤抖,因迷醉而颤抖,因终于浮入那女子心尖的一抹羞而颤抖。
时ri渐过,暮sè渐没,床上男女倏乎其上,倏乎其下,虽沉默而倔犟,虽香艳而拧拗,无一人肯认输,无一人愿低头。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床之上,君臣间早已乱了。
正是:芳径曾扫苦客醉,蓬门二度为君开,桃花尽净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场战争最后结束的时候,还是范闲成功地回到了上面,他不知与这个倔犟的女人做了多少次较量,最终才成功地趁着对方浑身酥软的时刻,夺回了主动的控制权。这一场战争极为疯狂,极为粗暴,范闲喘息地伏在她的身上,余光瞧着自己肩上的伤口,发现被身下的女子咬的血肉模糊,不由一阵心悸。
低头望去,只见怀中玉人儿早已不是平ri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两颊晕如霞飞,眼神迷离,薄唇微启,吐气如兰,十分疲惫,和一般的女子有什么两样唯一有些刺眼的,便是她雪白胸脯之上的青青印记,范闲心里咯噔一声,暗想自己先前怎么这般粗暴
男子在得偿所愿暴发之后,便会从禽兽变成虚伪的圣人,会愿意点一根烟抽,看一张报纸,但肯定会马上从怀中女人的纠缠中脱离开来。范闲也不例外,但他轻轻抱着小皇帝的身躯,却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幕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发生过,只不过那时的范闲根本人事不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ri的感受却是真真切切,让他的心头不禁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是北齐的皇帝,一国之君,此时却像只小兔子一样缩在自己的怀中。
小皇帝累了,闭着双眼,并不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应该没有睡着,却是抱着范闲的腰,不肯放手,唇角微微翘起,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看着这幕,范闲应该自豪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寒冷,因为他想起了上个人生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就是那部所有人都爱的当莎莉遇见哈利,梅格瑞安最终一边哭一边流鼻涕地与比利克里斯托,这个十来年的好友上了床,然后最后也是如此翘着大大的嘴,满足的叹息就像是一只受了孕的母螳螂,准备等会儿去享用公螳螂这道大餐。
今天范闲和小皇帝两个人的上床故事,其实也是这样莫名其妙而又理所当然,她也哭了,在先前的某一刹那。
所以范闲感到了害怕,他害怕自己成为一只公螳螂。
便在这个时候,小皇帝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没有拿起薄被遮住自己的身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袒露在范闲的身前,就像此地依然是她的国土,范闲是她的臣子。
她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充满复杂情绪地看了范闲一眼,微笑说道:“朕是你的女人了。”
范闲不知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听着这些话依然觉得无比别扭,朕要在上面,朕是你的女人了,朕朕真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字眼。
小皇帝坐起身来,很自然地当着范闲的面梳笼了头发,双眼看着窗外的夜sè,一字一句说道:“朕可以向你保证,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当然,朕不会要求你不去找旁的女人,但是,你应该明白朕既然成了你的女人,朕的国度,也便是你的国度,你要多用些心才是。”
暗室里没有灯光,剑庐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似乎这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黑暗中,范闲听着这几句冰冷的话语,皱眉冷冷转过脸去,不料却看见了小皇帝不,战豆豆眼角滑落下来的那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