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诺夫，原谅我们，我参与了第九集团军事件，面对抗命的官兵，那一刻我是真的害怕了，我无法想象当我们中的某一个人下达命令把枪口对准平民和巴伐利亚军团的时候，军队会出现什么事情。而且做为一名帝国军人，我们不可能在德国国内制造一场大屠杀或者大规模内战的。对于国家的忠诚要超越个人之上。我和另外四名没有到会的司令官是一样的态度，也许最终我们会被某些人清算，但是，我们不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德高望重的克鲁克最终说道。

“我会去和陛下说明这件事情的。”皮诺夫上将长叹一口气说道。说完之后，皮诺夫上将就再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意思了，毕竟，今天的会议中，他是少数派，而且是被孤立的一方。自己原本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想要通过德军对巴伐利亚施加震慑，而第二个目的则是想要让军队统一意见支持德皇。然而这两个目标一个都没达到。既然如此，他也觉得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了。

“皮诺夫将军，请您等一下。”就在皮诺夫想走的时候，符腾堡大公再一次叫住了他。“我感觉，我们这一次能一起坐在这里，集中德国一线军团高层这样一个机会非常难得，所以，有些问题我们必须要先考虑一下了，我认为，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无论是普鲁士，还是德国军官团再也无法回到一战前的局面了。”

“什么意思？！”豪森上将皱了皱眉头说道。

“从政治上来说，德皇陛下即使这一次回到了柏林，也不可能彻底清算社会民主党，自身的声望和权利也不可能回到一战前。因为，我们在座的所有人不可能对着自己的城市进行一番狂轰滥炸。社会民主党这一次是有一定群众基础的，而海军方面和大部分陆军都是中立倾向，所以，最有可能的解决方式是和谈。而和谈的结果如何，那就难说了。”

“而要从军事的角度来说，军官团控制德国陆军的历史恐怕要成为过去了，其它原因我不想多说，只有一条就够了，在这场战争中，几千家军事贵族绝嗣。我们战死了太多的人了，空下来的位置必须有人填补，而容克贵族数量不够。从现在来看，中低级军官出现大规模抗命的情况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阿尔布莱希特大公说道。

“看来我们赢得了战争，却失去了军队。”皮诺夫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去，虽然从会议一开始，这位符腾堡大公就一直针对自己，但是现在，皮诺夫上将对于大公的观感还算可以，因为，刚才大公说的一句话没有一点私利，是真的为德国陆军的将领们考虑的。

战争结束后，军人的地位肯定会下降，但是对于符腾堡大公阿尔布莱希特来说并不算什么。人家是正牌的符腾堡王族，纵然没有了军衔，依然是德国境内的顶尖贵族。再加上从军的经历，获得的收益绝对不会少。而自己这些军官呢？战后军队中留不下这么多的将军，相当一部分人都要退役。在座的人都是军界的大佬，纵然他们可以不关注自己的得失，但是能走到这一步的谁没有一堆门生故旧？谁没一些社会关系？做为佩剑贵族，他们也要为自己着想啊。

“大公阁下难道获得了一些新的消息？”皮诺夫犹豫了一下，第一次在面对符腾堡大公的时候用上了敬词。讲真，对于这位出身南部王国的高阶贵族，皮诺夫上将本身就没有什么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