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将凌东宇给炸得跳起来,头结结实实碰到中铺的床板上,那闷闷的撞击声,听得秦聿珂都跟着嘶哈。</p>
凌东宇龇牙咧嘴地捂着头,看向床上自己刚才呆着的那块地方。</p>
他上车后只顾得睡回笼觉,并没有注意床单上有什么污渍,而且即便是在平时,只要床铺上没东西,他也不会投入过多关注。</p>
如今听了秦聿珂的话,那带着黄褐色边缘、两巴掌大的痕迹,似是带了些味道。</p>
偏偏这时候秦聿珂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p>
“这颜色偏浅、面积又大,靠近床中间的地方,有八成的几率是熊孩子绘制的地图,而非茶水。”</p>
“那块颜色不均,应该是有人吃饭的时候,坐在床上,不小心撒出来了菜汤……”</p>
“……枕头上的痕迹是口水……中间是不知道多少人的汗水浸染而发黄……那是,嗯,女人的血迹……你靠近床尾问问,肯定有臭脚丫子的味道……”</p>
被秦聿珂如此一说,就是上铺捧书的彭思涵,都浑身僵直,眼睛飘见床单上任何一点可疑的痕迹,脑海中也忍不住脑补出件件恶心的事情!</p>
把对面两人恶心一番后,秦聿珂舒服地坐下来,看着娄文彦又用抹布将车壁擦拭一遍,再度向总是端着无所谓态度,又处处鄙夷旁人的情侣好心地解释道:</p>
“车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些人不太注重卫生,可能吃完饭、上完厕所、扣完脚丫没洗手,扶着车壁来着,又或者擤了鼻子没处抹……”</p>
彭思涵都忍不住干呕,“秦聿珂同志,请注意你的话。”</p>
“能买到卧铺的同志,都是有教养有文化的,哪里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再说了,也就你们乡下人,才做这样的事情。”</p>
“你没做过,怎么能想象出来?”</p>
秦聿珂挑眉:</p>
“哎呀,彭同志,原来你跟我一样都怀孕了啊?”</p>
彭思涵瞪着她咬牙:“我没有怀孕,就是被你恶心吐了。我跟东宇哥还没领证呢,你不要污蔑人!”</p>
秦聿珂耸耸肩,“你也知道被污蔑的感觉不舒坦,为什么要一口一个城里人和乡下人呢?”</p>
“划分这么清楚,谁家没有乡下亲戚?”</p>
“农村人没什么不好,起码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彭同志没说难吃、带着穷酸味吧?”</p>
“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找优越感,毕竟你长得没我好,才艺和管理也不如我,唯一压过我的就是城里人的身份吧?”</p>
彭思涵气得浑身哆嗦,这秦聿珂怎么时时刻刻都拿着模样说事呢!</p>
她确实觉得自个儿哪哪都比秦聿珂强,就是模样上输了三分。</p>
瞧着他们一个坐没地坐、一个浑身打摆子,秦聿珂笑眯眯地翻腾着行李,将零食摆了半张桌子,一会儿吃、一会儿喝,困了歪倒睡,醒了看会书。</p>
路过站台的时候,她便探着脖子瞧热闹,招呼男人买点小吃。</p>
略感无聊时,她便趁着人们不注意,逗弄下男人,看着他眯着眼给自己记账的模样,格外欢愉。</p>
两天一夜的路程,并没有丝毫难熬。</p>
相比较两人视线相对时都有爱意蔓延,一举一动中都是爱护、怜爱,凌东宇和彭思涵就像是俩结伴不熟的朋友,全程没多少互动。</p>
临下车的时候,娄文彦在收拾行李,秦聿珂照旧抱着水壶乖巧地站在一旁。</p>
她歪着头看着对面两人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笑着问:</p>
“咦,我没记错的话,凌同志和彭同志是订婚了吧?”</p>
“你们是不是吵架闹脾气了?哎呀,小年轻在一起就得互相包容、磨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很正常的。”</p>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