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老三两家夫妻，都缺少了老二家敢闯敢拼的劲头，年轻人没有一点活力和规划，以后老了也碌碌无为想改变都没机会了……”</p>

娄父笑着点头：“不愧是咱们京都一高的教导主任，这话说得不错，不然你去跟他们说？”</p>

娄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才不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p>

“你跟儿子们说话不用太顾虑，但是我跟儿媳妇到底隔着一层……她们不跟老二媳妇似的，有什么说什么，不跟你记仇，这两媳妇啊，心里总是打着小算盘……我跟她们说话都是思量再思量，头发都掉了不少！”</p>

娄父没再逗她，拎着麦乳精骑着车先往老大家而去。</p>

“爸，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娄文宁诧异地打开门，顺手接过自行车，拎到院子里。</p>

娄父压低声音道：“文宁，咱们爷俩在外面说两句，我待会要去文兴家，就不进屋了。”</p>

娄文宁点点头，“行，您说。”</p>

娄父清了清嗓子，“文宁，你跟你媳妇对高考有啥想法没？”</p>

“你妈惦记着这事呢，觉得你们兄弟和媳妇学历都不错，没想着试试？”</p>

文宁摆摆手：“爸，我都二十九岁了，云菲也二十八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不管精力、脑力还是时间，都不允许我们再重返校园。”</p>

娄父赶忙说：“怎么会呢，平日里不也是我跟你妈帮你们带孩子吗？”</p>

“或许你们也就这一两年有机会，高考条件放得宽，而且大家伙都没好好复习，一样的起点，你们未必不能考上。”</p>

文宁是一点都不心动，“爸，你知道吗？我单位有两个知青，他们是在两个地方插队，但是他们那两个地方的知青全部报考了……”</p>

“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这次竞争压力很大，尤其是还没有返城的知青们，更是将高考当成最后救命稻草了。”</p>

“我跟云菲就不陪考了。”</p>

娄父明知道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问：“真连试都不试吗？以后不后悔？”</p>

文宁坚定地摇头：“不会，也就文彦那样成绩好的人，才可能考上好大学。”</p>

“京都一高的学生们都太勤奋了，每一届堆积不少毕业生，我们都毕业多久了，就不浪费时间了。”</p>

娄父嗯了声，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以后也这么认为。”</p>

说着他推着车子离开了。</p>

瞧着娄父略微佝偻的背影，娄文宁扯扯唇角关好门扭身进屋。</p>

“谁啊？我听着是咱爸的声音？”许云菲抱着娃走出来，看到娄文宁怀里的麦乳精，笑着说：“咋没请他进来坐坐？”</p>

娄文宁耸耸肩：“他还要去老三家，估计也是问怎么不报名高考的事。”</p>

许云菲听了脑袋都大了，“咱爸和咱妈是教学生教傻了，一点都不会分析形式……那么多报考的人，咱们这些成绩平平，不对，知识都还给老师的，就是去考试也是凑热闹的。”</p>

“大学要上四年，咱们家三个孩子要养，学校那点补贴，不得让咱们一家五口喝西北风？”</p>

“再说了，毕业后还是要找工作，什么每个月大学生多拿钱，那也得有工作才行……现在知青返城多困难，不就是工作岗位紧缺，一个萝卜一个坑，别咱们去上大学，单位的工作也被人给顶了……”</p>

“宁哥，这事你得听我的……当初我就是一咬牙跟你们下乡，不然也没这好日子过……咱们不是老二家，他们两口子有本事……咱们踏踏实实过小日子，不好高骛远，比啥都强……”</p>

娄文彦笑着点头：“我也这么认为的，所以就直接跟我爸说了。”</p>

“上学那么久，我早就读够了，都三十的人了，还跟十七八岁的人一起上大学，我丢不起这个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