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刚燃起的希望，登时又被掐了半截，“在什么地方？”</p>

“抱月楼。”</p>

李进皱起眉头，“那是什么地方？”</p>

“大人日日忙于公务，自然不晓得这地方。”赖昊有些不好意思，“风花雪月无人问，且向东街寻花柳。”</p>

李进：“……”</p>

“大人？”赖昊低声询问，“您还要……过去看看吗？”</p>

李进深吸一口气，“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府是去查案，又不是去……赶紧走！”</p>

“要跟夫人打声招呼吗？”赖昊又问。</p>

李进烦他，“如今愈发的话多，婆婆妈妈的，这是公门又不是家，你是本府的师爷，本府是知府大人。”</p>

“是！”赖昊揉揉鼻尖，“到时候家里问起来，您可别把黑锅又甩我脑门上。”</p>

李进：“……”</p>

“好了好了，不说了，去就去！”赖昊赶紧在前面带路。</p>

抱月楼。</p>

本就是花楼。</p>

这会姑娘们都被赶到了后院里待着，没有官家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探头探脑。</p>

“秃三说了，人当时出了这巷子就去了进了抱月楼的后巷，从后巷窜到了这屋子。”赖昊把李进领到了二楼的雅间，“这屋子是花魁娘子——东珠姑娘的。”</p>

东珠的美名，李进倒是听过，据说是弹得一手好琴。</p>

“问过吗？”李进问。</p>

赖昊点头，“问过了，东珠姑娘当时正在大堂里弹琴，屋子里空着，所以有没有来人，着实不清楚。好在，这屋子是东珠姑娘一人所有，没经她同意，任何人不许轻易碰触屋子里的东西。”</p>

说着，赖昊指了指窗外的半个脚印，“您看这里。”</p>

“的确是有人翻窗而入。”李进点头，若有所思的沉吟，“染坊外头有脚印，此处也有，难道真的是同一个人？既杀人灭口，又行刺长公主？仵作说，应是男子。”</p>

赖昊两手一摊，“但凡是个雄的，都在后院待着，挨个查过去了，都没什么可疑之处。”</p>

“那这脚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杀了人之后，跑花楼里捧场子，这怎么说也、也太不像话了！”李进摆摆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p>

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p>

“大人也觉得不对劲了？”赖昊忽然笑了笑，瞧了一眼门口方向，又趴在窗口看了看，“问题，还是出在这个脚印上。”</p>

李进狐疑，“脚印怎么了？”</p>

“大人，那天没下雨，巷子里干燥得很，就算有脚印留下，也不会这么清晰，是个人都能瞧出来，这大脚是个男子。”赖昊指了指脚印位置，“而且……朱捕头，准备好了吗？”</p>

朱捕头站在巷子里，仰头喊了声，“可以了吗？”</p>

“来！”赖昊回应。</p>

李进：“？？”</p>

“看仔细了！”朱捕头一声喊，登时纵身而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