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挺干净的,不算委屈。”百里长安捻着帕子,轻轻擦拭着桌案,“没什么灰尘,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又或者是居住罢?”</p>
陈濯从外头进来,“此处原是有人居住,不过近段时间不在府城罢了,所以卑职囤了这屋子,既不惹人注意,收拾起来也不会太费劲。”</p>
“如此甚好。”百里长安点点头,“府衙那边没动静吗?”</p>
按理说,这都是算计好的,也该有所动静才是,客栈那边死了这么多人,这纪鸣德不可能无动于衷。</p>
当然,也可能是耐性好,按捺得住。</p>
“公主对纪鸣德此人,了解吗?”祁越问。</p>
说起这个,百里长安止不住勾唇,“这人啊,四个字形容,有辱斯文。”</p>
祁越:“……”</p>
陈濯:“……”</p>
“我有幸在金陵城的时候见过他,瞧着一派清风朗月之态,没成想骨子里也跟他爹和他家的祖辈一般,是个烂到根儿的人。”百里长安轻哼。</p>
祁越擦拭干净凳子,轻轻的搁在了她身旁。</p>
“这人才高八斗,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百里长安拂袖坐定,“清风朗月,才华出众,能言善辩,正儿八经的伪君子。”</p>
陈濯蹙眉,“还是头一回听见,伪君子都有正儿八经的。”</p>
“有些伪君子,只是伪一时,耐不住性子就会暴露野蛮本性,可他不一样……”百里长安眼角眉梢微挑,“先帝在世时曾经说过,此人聪慧有余,但若是行了恶事,后果将不堪设想。”</p>
陈濯敛眸,“既是如此,先帝何苦让他回来?这不是平添灾祸吗?”</p>
“因为忠勇侯府和谢晦吾,在南兆九州得罪的人太多了,若没有人镇得住这蠢蠢欲动的反骨,南兆九州就会反!”百里长安目色狠戾,“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