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他亦是如此，皇姐早就做好了准备，压根不会被他撞一趔趄。</p>

除非，皇姐身子不适？！</p>

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百里长安的消瘦与虚弱。</p>

「阿姐？」百里元嘉担心的瞧着她，「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p>

百里长安牵起他的手，缓步朝着暖阁走去，「进去说吧！」</p>

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p>

「嗯！」百里元嘉紧握着她的手，心里却有些高兴不起来，时不时的抬头望着百里长安，总觉得她好似随时会被风吹散。</p>

暖阁里。</p>

冬暖夏凉，温度正好。</p>

刘伞上前奉茶，其后与紫嫣一道退到帘子外头候着，留着姐弟二人好好说话。</p>

「阿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百里元嘉追问。</p>

百里长安端起杯盏浅呷，「刚回来一会，所以便连夜进宫看看你。嘉儿，最近可好？」</p>

「嗯！」百里元嘉连连点头，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阿姐瘦了。」</p>

百里长安笑了一下，倾城绝艳的面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倦怠，「有点累而已，不打紧的，只要嘉儿和大昭天下都安然无恙，我这瘦一点也是好事。」</p>

「阿姐其实早就回来了吧？」百里元嘉音色微沉。</p>

百里长安瞧着他，笑而不语。</p>

臭小子学会试探了，罗盛教得不错！</p>

「阿姐是担心我沉不住气，所以躲着不肯见我，想看看我的表现？」百里元嘉继续道，「阿姐还是不放心我。」</p>

百里长安放下手中杯盏，「现下可以放心了。」</p>

闻言，百里元嘉笑开了怀，「阿姐这是在夸我？」</p>

「阿姐一直相信，嘉儿会成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会成为我大昭的一代明君，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希望嘉儿变得更好，让百姓过得更好。」百里长安伸手。</p>

百里元嘉主动将头伸过去，由着她摸了摸他的发。</p>

「一段时间不见，嘉儿又长高了。」百里长安笑靥温和，「阿姐，很高兴。」</p>

百里元嘉深吸一口气，「阿姐连夜进宫，是为了八百里加急吧？」</p>

「嗯。」百里长安也不瞒他。</p>

百里元嘉的眼底有一点失落，旋即又觉得高兴，阿姐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吗？</p>

「嘉儿，这件事是个契机，若是成功了，你我可摆脱权臣束缚，将皇权归于手中，不再受制于朝臣。」百里长安唇角的笑渐失，「若是输了……」</p>

百里元嘉斩钉截铁，「朕与阿姐，生死与共！」</p>

闻言，百里长安陡然抬头瞧他，小小少年将脊背挺得笔直，言语间没有半分怯懦……</p>

「小傻瓜！」她宠溺的笑笑，眼角微微湿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