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给牡丹姑娘拿个凳子。」百里长安低咳两声。</p>

紫嫣行礼，「牡丹姑娘，坐吧！」</p>

牡丹有些拘谨，但身子不方便，所以也没有拒绝，只是面色苍白得厉害，眼神里透着几分惊惧之色。</p>

金陵城之乱，想来是吓着她了。</p>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牡丹虽然落难，但终究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一心想着报仇，对于那些可能发生会发生的可怕之事，从未作多想。</p>

现如今见识过了，想想都会觉得后怕……</p>

「长公主，妾今日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牡丹有些紧张。</p>

百里长安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来试探，你是真的想来祭拜，只是没想到，我竟还活着。」</p>

「这是大昭之幸。」牡丹忙道。</p>

这话是牡丹的真心话。</p>

「现如今的结果，还满意吗？」百里长安问。</p>

牡丹犹豫了。</p>

显然，不怎么满意。</p>

「主子问话，岂可不答？」紫嫣冷着脸。</p>

牡丹忙道，「牡丹多谢长公主给予这个机会，能让妾亲手为父母兄弟报仇，覆了赫连应与王春莹，可是……可是赫连应还没死，妾这心里便不踏实。」</p>

「若你想去天牢看看，紫嫣可以帮你，杀人诛心这事，应该不需要我再教你了。」百里长安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只是身上仍是冷得厉害。</p>

见状，紫嫣便出了门吩咐了一声，又立刻转回屋内伺候。</p>

「多谢长公主，妾明白您的意思。」牡丹是个聪明人，纵然以前有点糊涂，现如今经历过生死之事，便什么都看明白了，低眉瞧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轻轻抚着。</p>

这孩子，终是留不得。</p>

纵然百里长安不说，她也不会生下仇人之子，这样恶心自己的事情，牡丹是绝对不会做的，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怕事有变故，留着这个孩子算是一种筹码。</p>

这，只是个护身符罢了！</p>

「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紫嫣安排你离开金陵城，这是个伤心地，不适合你再留下。」百里长安低声开口，「牡丹，过去了。」</p>

牡丹红了眼眶，「是啊，都过去了！其实妾今日前来，是还有一桩事想向紫嫣姑娘打听的，既然长公主在，那妾……妾就斗胆一问。」</p>

她不说，百里长安也知道她想问什么。</p>

只是……</p>

「想去祭拜南珍？」百里长安的声音略有些沙哑。</p>

紫嫣紧了紧袖中的手，这不是存心让主子难受吗？</p>

刚要开口，却听得百里长安道，「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