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试试？”</p>
“为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吓我吧，我事先说明，我胆子其实挺大的，早些年还全程跟过恐怖片的剧组，所有的恐怖道具都是由我亲自审核的。”</p>
关丽丽很轻易地便脑补出了许多恐怖惊悚片里的经典场景。</p>
比如说当电话接通时，她才发现齐河的手机其实在她的衣服口袋里又或者是沙发的靠垫后面。</p>
尽管如此，她依旧将信将疑地拨通了电话。</p>
然而事实证明，这件事的恐怖程度远比她想象中强烈得多，当电话响了三声之后被接通了，另一端传来了齐河的声音。</p>
关丽丽瞪圆了眼睛，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她再三确认了对面的齐河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之后，才赶忙随口编了一个科洛影业下个月有个活动希望齐河能来参加，随后又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将电话挂断了。</p>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p>
宋岚一直都秉持着事实胜于雄辩的理论。</p>
“明白了。”</p>
关丽丽讷讷地点了点头，“你订做了一个齐河的假人，看来是我错怪你了。”</p>
至于身为男性的宋岚为什么要订做一个等身的齐河假人，这件事……她最好还是不知道为好。</p>
“你完全没搞明白。”</p>
“怎么，难道你想说这个世界上其实有两个齐河？还是说真正的老东西其实在昨天晚上的爆炸中已经死了，今天我们见到的是一个冒牌货？”</p>
关丽丽苦中作乐，随口胡诌道。</p>
可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她心头一震，她声音顿时弱了几分，问道，“……真是这样？”</p>
“如果不出意外，你再过不久应该还能见到你们的创始人，活着的那种。”</p>
即使裹着被子，关丽丽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p>
她又过了许久才打破这突然的安静，“我都有点想邀请你来我们公司当编剧了。”</p>
与此同时，她暗自给创始人发去了短信，汇报了自己上午整理好的工作内容，以及对于接下来工作方向的请示。</p>
创始人回复得很快。</p>
他在不到五分钟之内，就看完了工作汇报，并对关丽丽未来的工作方向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p>
“现在问题的在于，是谁又杀了他一次？”</p>
“那个民间杀手组织呗。”</p>
“这次不是他们。”</p>
至少当宋岚询问古斯塔夫时，他自称自己一直都在密切关注莫妮卡，后者现在正在第四区的海滨大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在散心。</p>
比起上一次在别墅区引爆核弹的行为来看，这次的杀手明显要专业得多。</p>
关丽丽称伊甸酒店的楼顶一切如常，调查局的探员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迹象，这恰恰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p>
若想杀掉科洛影业的创始人，就必然会遭到『灵魂之海』程序激烈的阻挠，而现在“齐河”已经放弃了暗杀计划，并让古斯塔夫尽快撤离第四区，这意味着动手的是某个他们不知道的人。</p>
“那现在怎么办？”</p>
虽然关丽丽不知道宋岚是如何确定的，但是看到他斩钉截铁的态度，她选择了相信。</p>
“注意个人安全，然后……尽快习惯你们创始人死而复生的过程。”</p>
以『灵魂之海』对于科洛影业的重视程度，可以预见无论他被杀害多少次，都会再次回来。</p>
至于不知名的杀手要对创始人痛下杀手的原因……</p>
宋岚想到了其中一种可能性。</p>
陆湘书架里的犯罪心理学书籍中提到过，将自己带入到凶手的视角，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p>
在RT6承诺只要他们能找到科洛影业隐藏的生物实验室就帮他们连接进灵魂之海时，宋岚的脑海里也曾萌生出了一个念头。</p>
无论『灵魂之海』如何修改意识，都无法违反基本的规律——程序无法让承载创始人意识的克隆体凭空出现，他必定会经历传输以及走出生物实验室大门的过程。</p>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将创始人杀死足够多的次数，再利用“天网”系统观察每次克隆体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就能推算出生物实验室的大致方位。</p>
但宋岚必须强调，这是连环杀人狂的想法，不是他的。</p>
他作为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好人，又怎么可能对一个百岁老人痛下杀手呢？</p>
就算是克隆体也不行，因为那无异于反派的行径。</p>
而现在，似乎有真正的反派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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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其两百零四：</p>
某年某月某日周三，下午。</p>
经过会议一致表决，评议会决定将宋岚派往边境城市，以捍卫联合政府的领土安全，其中在投票环节内全程睡觉的宋岚本人也被视作了同意票。</p>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p>
会议结束，议员们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p>
而这一切都在陆湘的计划之中。</p>
以她对评议会的了解，当虫群分布在“外界”领袖向边境城市进发时，他们势必会召开这场紧急会议，最终无论宋岚是否同意，都会想方设法地将他派出去。</p>
于是，一场由她策划的公派返乡之旅就如此轻易地达成了，期间甚至不需要宋岚醒过来。</p>
议员们很快退场了，只剩下陆湘一个人还坐在会场的最后一排。</p>
她低头观察着熟睡的宋岚。</p>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心情竟出奇得宁静。</p>
但是观察了片刻后，她发现困意是会传染的。</p>
眼皮变得有些沉重。</p>
她垂下头，嘴唇蜻蜓点水般在宋岚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p>
再后来，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