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通宵的调查，安格雷和本杰明终于有所收获。</p>
有目击者称，当天上午，死者曾经去过一趟义体医院，就在他与疑似凶手的人会面前，该医院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p>
有不止一个医生与病人称他们在某个共同的时间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空白过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该楼层多出了几个从没有见过的不速之客，由于一行人之中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科幻片里的战争机器，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p>
而别墅区的保安证明，在死者带回来的三人里就有这么一个酷似终结者机器人的存在。</p>
目前仍然没有三人的音信，但是根据医院工作人员提供的线索，两人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这些不速之客中的另外三人尾随着灵能研究机构的人一起下了楼。</p>
“灵能研究机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p>
带着这样的疑问，安格雷连接了调查局的内部网络，局里的一位朋友帮他打听到了其中的原因。</p>
自从灵能力者袭击事件频发后，灵能力研究机构一直在致力于治疗这种罕见的疾病，为此他们与多家医院达成了战略合作，统一接受那些症状较轻尚能保持理智的病人，将他们送往更专业的机构接受治疗。</p>
就在异常发生时，鸠带领的研究团队刚刚与院方完成交接，这一批病人似乎身份特殊，让研究机构的院长都到了场。</p>
“有意思，灵能力者之间的救助团队。”</p>
知道些许内幕的本杰明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究竟为什么死在了自己家里。</p>
这是来自灵能力者对他们的反击。</p>
目前他们的行动还未传播开来，但截止目前，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已经在联合政府各地解决掉了数十名灵能力者。</p>
在这些人病变成为威胁之前，将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这才是本杰明追求的解决之道。</p>
不过想来也是。</p>
这本就是一个杀与被杀的世界。</p>
既然他们能向灵能力者出手，后者建立的组织便也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唯一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是灵能力者的情报收集得实在太快，在他们完成相应的部署之前就登门了。</p>
本杰明说道，“另一伙人的目标是被研究机构带走的灵能力者，我们应该行动起来了。”</p>
“慢着。”</p>
安格雷喝住了对方。</p>
除了研究机构的动向之外，他在局里的朋友还带给了他一些其他的消息，是关于本杰明-阿贝勒这个人的。</p>
在前来第一区之前，本杰明一直在“外界”活动，在战争结束后，他反而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了当地军阀集团里面的二把手，身上背负着几十起案件，有消息指出，他一直都在“外界”操纵着超过五个边境城市的帮派活动。</p>
就在几天前，他的人在这些城市先后制造了数十起命案。</p>
死者的身份唯一的共通点都是在救助者部门登记过的灵能力者，从一星到三星不等，死亡方式都是针对了他们的能力精心布置的陷阱，基本上做到了一击毙命，没有留给死者任何反应时间。</p>
这意味着，他现在面对着的，是一个策划了数十起命案的“外界”恐怖分子。</p>
而本杰明刚才所描述的合作则极有可能是某种恐怖活动。</p>
安格雷将手探向了腰间的武器，逼问道，“『守灵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项目？”</p>
局里的朋友告诉他，在最近的案件中，凶手会在死者现场附近留下印记以表明身份，他们调查到的情报都指向了一伙自称为守灵人的人。</p>
调查制造爆炸案是安格雷目前的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突破底线，和一个近年来一直从事恐怖活动的恐怖分子合作。</p>
说话间，酒店门传来了轰响，装甲悬浮车略过清晨的天空。</p>
本杰明的目光透过大堂的玻璃，看见了封锁街道的暴恐机动队，负责指挥这场行动的车辆上印着异常案件调查局的标志。</p>
“这就是我讨厌和条子合作的原因。”</p>
本杰明长叹一声，“尤其是执着于原则的条子。”</p>
很显然，突然冒出来的暴恐机动队和异常案件调查局绝不是为了突袭酒店打击特殊服务的，在安格雷联络局里的时候，顺带着把他的事也上报了。</p>
不过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p>
本杰明-阿贝勒就是他的真名，他相信联合政府一定在他的个人档案里记录了他前些年在“外界”的活动，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能给他贴上恐怖分子的标签。</p>
“但是你们搞错了，我并不是你们真正的敌人。”</p>
“你可以把演讲留到法庭，开庭的时候，你会得到充足的发言时间。”</p>
安格雷拔枪指向了本杰明的胸膛。</p>
这是例行公务，却让他莫名浑身舒畅，一整个通宵所积压的疲劳感都消失了。</p>
这明明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却总觉得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过一段恩怨。</p>
有条不紊地处理案件是一个调查局探员的职业素养，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恐怖分子送进监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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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我还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p>
这倒是本杰明的真实想法。</p>
他非常欣赏安格雷这种认真的人，尤其是面对案件，不惜让自己置身于险境的精神，若是合作关系能继续下去，他已经产生了在事件结束后把对方吸纳进『守灵人』的想法。</p>
“作为朋友，就有我来给你一句忠告吧。”</p>
面对将酒店围堵得水泄不通的暴恐机动队和异常案件调查局探员，本杰明没有丝毫慌乱，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将转轮机枪对准酒店大堂的武装无人机，“你们实在是太过依赖机器了，这年头你们永远搞不清楚它们究竟是和谁站在一边的。”</p>
……</p>
宋岚是被大片一般的轰响吵醒的。</p>
尽管他是电影爱好者，但绝对不喜欢在睡梦中听见枪炮的响动。</p>
电视上实时播报的新闻让他明白了枪炮声的来源——一名境外重名昭着的恐怖分子出现在了他们所处的皇家玛格丽酒店，在暴恐机动队实施抓捕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武装无人机遭受了某种未知信号的干扰，向暴恐机动队员和异常案件调查的探员进行了无差别的扫射。</p>
多名暴恐机动队员突然出现了赛博精神病的症状，挥舞着热能切割刃砍向了自己的战友，目前事件已经造成了12名探员牺牲，名为本杰明-阿贝勒的恐怖分子在混乱中逃脱，调查局发出了新的悬赏令，发布了2860万瓦的悬赏。</p>
在这个年头，这绝对是一笔重量级的悬赏。</p>
电视是陆湘打开的，她已经穿上了衣服，束好了长发。</p>
“看来本杰明天生和人工智能有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