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无数次斗争所奠定的在军用科技内的地位，让她拥有了参与到这场会议的资格，“无论是义体医院还是生物制造公司的报告，都表明这场‘疾病’根本没有造成实际上的危害，无论从医学或是工作的角度上它反倒还有好处吧。”</p>
“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p>
喝止她的是一位老者，他的身后还站着贴身护士，身体上插满了用于维持基础生命体征的仪器。</p>
经历过</p>
“我所说的都基于客观事实。”</p>
女性的食指轻点电子手册的屏幕，将自己刚刚统计到的数据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我刚才仔细听了诸位的担忧，诸位似乎认为这场疾病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转、会造成社会的不稳定、破坏治安，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但是这些担忧和我们统计到的数据恰恰相反，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各部门的工作效率都得到了提高，除此之外，我所接到的最新统计显示，在今天一天的时间里，就连边境城市没有出现过任何一起因疾病和变异而引发的治安事件。”</p>
恐怕也只有当地的执法者知道当日犯罪率为0%究竟是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数字。</p>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p>
“如果能用事实证明变异所带来的是好处，为什么我们要制止它继续传播下去？”</p>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p>
军用科技的创始者冷哼一声，质问道，“在今天之前，你可曾见过有三只手臂、三个眼睛、四条腿的人类？恕我直言，他们不是算作人类，而是怪物了。”</p>
“原来如此。”</p>
零恍然，将老者提出的问题记录了下来，“你所担心的是美观方面的问题，可是据我所知，大多数人都没有对他们的变化提出鄙视或质疑，当然如果诸位实在放心不过，我可以立刻让他们展开一次民意调查，征集居民们对于三只眼、三只手、四条腿之类体征的看法。”</p>
“不要再胡搅蛮缠了，零！”</p>
老者厉声喝道，“你以为这真的只是外观问题么？它改变了人的身体构造，把他们变成了别的生物！”</p>
“这不是公司一直以来的做法么？”</p>
这掷地有声的驳斥，却让零愈加困惑，“为了更高效的工作，我们难道不是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把人类改造成别的生物么？为了容纳更多数据而进行脑部操作系统改造；为了能够适应更长时间生产而诞生的机械手臂；又或者每个人为了便于交换数据芯片而做的后颈打孔的手术。”</p>
一时间，会场内鸦雀无声。</p>
面对她的反问，老者涨红了脸，却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零刚才所提到的是来公司上班需要经历的最基础的义体改造，为了让生命尽可能地延续下去，在座的所有人，身体都早已不是原装货了。</p>
“大脑植入了操作系统，手臂变成了金属，后颈处设置了外界插槽，这样的人类就不算怪物了么？”</p>
说话时，零的眼睛瞪得很大，义眼中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辉，这是处理复杂数据的体现。</p>
而论及义体，零所经受过的义体改造要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加彻底。</p>
若干年前的实验事故几乎夺走了她生命，为此她几乎更换了包括大脑在内的每一个零件，才奇迹般地活了下来。</p>
没有血色的苍白皮肤，还有那发光转动着的人造眼球，这是他们每一天都能见到的景象，却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瘆人，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在注视着一个拥有着人类面容的怪物。</p>
“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将这场变异看成义体改造，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各位如临大敌？”</p>
她环顾会场，出现于此的，都是联合政府真正的重量级人物，许多人她也只是听说过名号，从未亲眼见过。</p>
只有面对关乎到联合政府危急存亡的重大决策时，他们才会露面。</p>
一个增加了工作效率，治愈了疑难杂症，同时能让人们朝着自己希望方向变化的过程，被定义为了疾病，并且他们还不约而同地将解决疾病视作了优先级最高的议题。</p>
“直到刚才，我终于想明白了，真正让各位担心的并非肉体的改造或是美观问题……”</p>
零顿了顿，接着说道，“而是这些人竟然没有按照各位和公司的期望来处置自己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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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其三百五十二：</p>
某年某月某日周二，上午</p>
经历了一天的特训后，观测小队三人组又一次展开了行动。</p>
陆湘为两人制定了一个看起来不太可能实现的小目标——一天之内，促成rt6和『帝王』接吻。</p>
关丽丽买了一个汉堡套餐，坐在门外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p>
“很难想象。”</p>
她面色凝重，“别说促成他们接吻了，我甚至很难想象他们接吻的场景，而且正常来说这一步都是很难跨过去的吧！”</p>
在这个领域，关丽丽是十足的新手。</p>
明明整个青春都耗在了号称私生活最混乱的</p>
这也能算得上一项不得了的记录了。</p>
如果有守身如玉的奖，她自己认为会是冠军的有力竞争者。</p>
关丽丽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们呢？你们</p>
“那天晚上去特斯拉科技谈事，宴会厅上了特别咸的牛肉粒。”</p>
陆湘惊人的记忆力又一次体现出了作用，“我趁着他回家给我做水果羹的机会偷袭得手了。”</p>
……</p>
“这是一个好故事。”</p>
关丽丽的嘴角抽了抽，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了。</p>
总觉得自己坐在这里谁也没惹，却忽然间被踢了一脚。</p>
是的。</p>
忙了一天到家后既没有人给她做水果羹，她也没和任何人接过吻。</p>
这就是人生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