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冠军侯还没入城就被河南尹袁大人抓获送到廷尉府了!」</p>
廷尉董昆在萧尘入狱的当天就入宫面圣,禀奏此事。</p>
「哦,他确实就只带了一个随从?他可有反抗或者对朕流露不满之情么?」汉章帝把玩着从萧尘身上搜到的打火机问道。</p>
「回陛下,他就带了一个他的结拜兄弟,也是他的亲卫队队长,再没带任何人。不过……」董昆面带犹豫,似乎有难言之隐。</p>
「不过什么?」汉章帝看着欲言又止的董昆追问道。</p>
「我听手下人说和他一起被抓的还有太傅大人的长子黄门侍郎赵代,据下人说他们只见似乎认识!」董昆犹豫再三说道。</p>
此事可大可小。</p>
往小了说,谁还没个认识的人啊。</p>
往大里说的话,那可就有的查了。</p>
萧尘抗旨不遵,矫诏擅自出兵已是谋逆大罪,如今与皇帝近臣又有勾结,这事可就大了。</p>
往最坏的一面想,他萧尘勾结赵代究竟想干什么?</p>
「哦,还有这事?朕没听太傅大人提过萧尘,有几次说起的时候,太傅大人反而气呼呼的,不像啊!」汉章帝此时根基未稳,最忌惮近臣和外人勾结。</p>
「那赵代呢?」</p>
「赵公子被河南尹放走了,根据萧尘的交代,是他入城前发现赵侍郎熬制草药的那座里坊的人面带病色,和他所知的一种疫病相似,所以本着救人的目的他便跟着那病人入了里坊,然后遇到了熬制草药的赵公子,再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差役所获。」</p>
「哦,那意味着他们俩并不认识?」汉章帝松了一口气。</p>
「很有可能!」董昆略一犹豫接着说道:「要不要臣将赵公子请到廷尉查问一番?」</p>
汉章帝略一犹豫摆摆手:「不用,赵太傅三朝元老,忠心耿耿,别吓到他老人家,待明日里朕见到赵侍郎朕亲自问,料他没那个胆!」</p>
「那个萧尘在诏狱中可否老实?」</p>
「回陛下,还算老实,他和他那个亲卫进去就倒头大睡,喊都喊不醒,看样子这一路风尘仆仆累坏了!」董昆无奈的一笑。</p>
「哦,还有这事?」汉章帝预想了萧尘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想过萧尘面对诏狱会睡的那么坦然。</p>
能这般沉住气,果然是能成大事者。</p>
早就中意萧尘的汉章帝,下意识的往好处想了。</p>
「哈哈……果然是朕看上的人!」</p>
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只听见一道苍老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大老远能听见了。</p>
「你个逆子身为天子近臣,居然敢和外臣私下见面,老夫一世英名要毁于你手!」赵熹苍老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p>
一位宦官迈着小碎步提前跑进来禀报:「报告陛下,赵太傅揪着赵侍郎的耳朵前来面圣!」</p>
「朕知道了,让赵爱卿进来吧!」汉章帝和廷尉董昆互视一眼,汉章帝微微点头,廷尉董昆便朝后殿躲去。</p>
「哎呀,什么风把赵爱卿吹来了……哟,贵公子也在啊!」</p>
汉章帝脸上堆出一丝诚恳的笑意看着进了门的赵熹。</p>
赵熹身后紧紧跟着黄门侍郎赵代,只见赵代鼻青脸肿的惨不忍睹。</p>
这让汉章帝心中一惊,对赵熹下手之狠所震惊,看来这老头确实急了。</p>
「快来人,给太傅大人赐座,行礼之事就免了!」汉章帝示意宦官给赵熹搬来席子。</p>
「老臣携带犬子前来请罪!」赵熹倔强的推开前来搀扶他的宦官,率先跪下给汉章帝行大礼。</p>
「赵爱卿你这是唱哪一出?」汉章帝明知故问到。</p>
「老臣今日才得知犬子与钦犯才城外里坊里相遇,这个逆子还要老臣前来给钦犯求情!」赵熹狠狠的磕了个头接着说道:「臣有罪!」</p>
「谁没个认识的人啊!」汉章帝轻描淡写的说道。</p>
「陛下那不一样,犬子身为陛下近侍,却和一位从未来过京师的带兵司马认识,这换做谁都会怀疑的,所以老臣特带犬子前来把他交给陛下,由陛下交给廷尉审查。」赵熹说的情真意切。</p>
「快,老老实实向陛下坦白!」说着赵熹将跪在一边的赵代往前推了一把。</p>
「陛下,臣冤枉啊!」赵代一看有了说话的机会,立马喊冤道。</p>
「说来朕听听。」汉章帝的语气略微重了些。</p>
「臣奉诏前往保宁里为爆发灾疫的民众熬制汤药,并非与那人相约,是他自己寻上门,自报家门,并告知臣一些关于防疫,治病的偏方。」赵代恭恭敬敬的说道。</p>
「哦,我没记错的话让你去熬制汤药已有月余,怎么灾疫还未消退!」汉章帝皱皱眉,赵代说的话和廷尉董昆的话倒是对上了,但是这赵代却还在熬制汤药,时间有些太久了。</p>
「回陛下,汤药只对初期症状患者有效,对错过最佳救治时间的患者基本无效,所以灾疫不息,臣心有不甘,自然天天亲自前往保宁里监督按时按料熬制汤药。这样才能让更多的百姓感受到陛下的皇恩。」</p>
赵代接着说道:「今日午后,臣正在监制下人熬制汤药,就看到冠军侯骑着马闻着药味寻来,他告诉臣此次灾疫来自于水中,是百姓饮水不洁所至,叫伤寒,无法自愈。」</p>
「哦,可有应对之法?」汉章帝没想到萧尘打仗是一个好手,在医学法方面居然也有造诣,好奇的问道。</p>
「回陛下,那个冠军侯……原谅臣没记住他的名字!」赵代擦擦额头冷汗结结巴巴说道。</p>
要不是他爹久经官场,揪着他前来请罪的话,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和萧尘无意中触及了帝王最忌讳的事,所以他尽自己可能弥补因为自己鲁莽造成的损失。</p>
「他说想要制服这灾疫必须从两个方面下手,一个是釜底抽薪,断了通过水传播的途径;第二则是对症治疗已有的患者,并且让其他人减少与患者的接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