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嘴里尝到一丝血腥。</p>

她并未推开他，任由男人攻池掠地，以霸道地、野蛮地姿态纠缠唇舌。</p>

客厅灯光明亮，清清楚楚地照着她眼底的冷漠，如一潭死水。</p>

陆绎琛呼吸乱了，心也乱了。</p>

他疯狂地想，她以前不是说过，喜欢他从后面的姿势拥住她，喜欢他把她的一头乌发放下，享受指尖缠绕发丝的感觉……</p>

这些她都说过。</p>

他没忘，一天都没忘。</p>

所以，他也不准她忘。</p>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每天都会想她，想到呼吸窒痛还是忍不住自虐地想。</p>

盛柔的眼睛失去神采，她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尽管男人的灼热的呼吸喷薄再耳边也无动于衷。</p>

他扯开衬衣扣子，露出大片线条流畅的肌肉，视觉冲突，盛柔却仿佛看不见。</p>

他拉起她的手搭在他劲瘦的腰间，从她的唇吻到她的眼，试图从她脸上找到波动的情绪。</p>

哪怕一丝都好。</p>

盛柔的手从他腰间无力滑落。</p>

他撑起手臂，低眸看她不染一点欲念的眼。</p>

真他妈冷啊。</p>

冷到人心里。</p>

他不想看她的眼。</p>

于是抬手盖住她的眼，重新低头吻下。</p>

吻到她白皙的脖子，吻到她细嫩的锁骨上。</p>

他张口咬住她胸前的扣子，牙齿轻叩，扣子便开了。</p>

盛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胸前微微起伏。</p>

陆绎琛像黑暗中看到一缕希望的光，薄唇继续往下，手心却忽然触到一片湿意……</p>

他动作一顿。</p>

“够了吗？”盛柔眼睫颤动，声音平静微哑。</p>

“……”</p>

“陆绎琛，玩够了吗？”她又问。</p>

玩？</p>

她觉得他在玩？</p>

他的所有行为在她眼里不过都是成年男女的暧昧游戏。</p>

所有自欺欺人在顷刻崩塌，再没办法骗下去。</p>

陆绎琛甩开她，咬着牙低吼，“滚！”</p>

盛柔坐直身子将胸口的扣子扣好。</p>

她毫不留恋地往门口走。</p>

陆绎琛颓废地坐在地上，漆黑的眸子盯着盛柔在控制面板上删掉指纹，然后决然离开。</p>

他突然笑了。</p>

笑得讽刺。</p>

陆绎琛啊陆绎琛，你他妈就是犯贱！</p>

明知道有些东西从指缝溜走就再也找不回来了。</p>

这么贱又是何必呢。</p>

……</p>

盛柔洗完澡躺在床上，怔怔盯着天花板。</p>

脑子里一片浑沌。</p>

她好像从三年前的某个夜晚开始，就抵触了。</p>

抵触所有感情。</p>

她受过伤，知道那太疼了。</p>

所以才会用外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护住柔软的地方。</p>

都被渣过一次，难道还不清醒么？</p>

许久，她睁着眼，怎么都没有睡意。</p>

她坐起来，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和水咽下去。</p>

于此同时。</p>

29层的主卧，陆绎琛颓然地坐在床上。</p>

男人一条长腿弯曲，一条伸展开，斜斜靠着床头。</p>

房间灯光并不明亮，他神色黯淡，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些许遮住眼睛，他也不管，就那样坐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