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烨满意地欣赏着陆绎琛痛苦的神情，薄唇轻勾，“不够，按这样的力度再打五下。”</p>

盛柔眼泪止不住地流，顺着苍白的面庞划到下巴，滴落到牛仔裤上，氤氲出一团水渍。</p>

“不要，求你了……”</p>

她的话无济于事。</p>

陆绎琛咬了咬牙，用钢管撑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又是狠狠一棍敲在小腿上。</p>

“扑通。”</p>

他跌到地上，眸底猩红，冷汗沿着下颚线滴落，手背青筋暴起。</p>

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p>

打完第五下，陆绎琛彻底站不起来，垂着头，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出声。</p>

盛柔知道，那是因为疼，太疼太疼了。</p>

待那阵剜心痛感消退了些，他冷冷抬眸看向陆烨，“我这条腿废了，你放了她。”</p>

陆烨似乎欣赏得入了迷，听到他的话慢悠悠转眸，“啊……我可没说废一条腿就放了她。“</p>

“陆烨！！”</p>

陆绎琛暴怒嘶吼。</p>

他越是暴怒，陆烨越是满意，“我说了，你越惨她才能越快离开。现在——”</p>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觉得你还不够惨。”</p>

陆绎琛重重闭了下眼，再睁开眼底的猩红不减，语气却多了一丝卑微的商量，“那你说，要折磨到什么地步你才肯放了她。”</p>

“这是个好问题，我得好好想一想。”</p>

陆烨指尖轻轻抚过瑞士军刀的刀面，似自言自语般呢喃，“既然是折磨，一天怎么够呢，这么好玩的过程当然要多玩几天才有意思。”</p>

死变态。</p>

盛柔转眸，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扎个对穿，“像你这种没有原则下线的人，我们就不该跟你谈交易。”</p>

她在激他。</p>

可陆烨哪是这么容易被激的人，他不屑勾唇，“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在我手里，就得听我的。”</p>

他收起军刀，施舍道，“今天玩够了，看在你们这么情比金坚的份上给你们个福利，暂时把你们关在一起，晚上好好抚慰下对方受伤的心灵吧。”</p>

他转身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你脚上的炸弹可不要拆哦，那里面有感应装置，一旦拆卸就会立刻爆炸，你的腿是保不住的。”</p>

金属门关上，只听见闷重的一声，门从外面落了锁。</p>

地下室安静下来，静得仿佛连空气都稀薄。</p>

陆绎琛右腿伸直，手搭在弯曲的左腿上，低垂着头，盛柔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垂下的浓密长睫。</p>

“陆绎琛。”她轻声唤他。</p>

“嗯。”他低低应道。</p>

“抬头看我。”</p>

陆绎琛没动。</p>

“我说，抬头看我。”盛柔这次加重了语气。</p>

陆绎琛暗暗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慢抬头。</p>

尽管盛柔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见他脸的那一刻，眼泪还是毫无预兆地再次流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