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场酒宴,无须多讲。</p>
只说酒宴罢了,史禹、史备兄弟没有回城,当夜就宿在了曹幹的营中。</p>
曹幹专给他兄弟两人了1顶大帐。</p>
原本是打算再拨几个兵士来服侍他兄弟两人,史禹没要。</p>
才到帐中,还没坐下,史备就狠狠地拍了下案几,怒道:“阿兄,我看曹幹是想过河拆桥!”</p>
“你小声点。”</p>
史备放低了点声音,怒气冲冲地说道:“刚才酒席上,张适说的话,阿兄你也听到了吧?”</p>
“你指的哪句?”</p>
史备说道:“还能哪句?便是张适建议曹幹,可把苏、……苏什么?”</p>
“苏建。”</p>
史备说道:“对!苏建。可把这个叫苏建的从任城调来亢父,暂任我县县宰。阿兄,张适这是啥意思?张适这么说也就罢了,曹幹听了,啥也没说,又是个啥意思?这不过河拆桥么?”</p>
却原来,今晚酒席上,史备旧话重提,2度说起了“亢父难治”此个话题,张适遂顺着他这话,向曹幹建议,不妨可将苏建调任亢父,暂任亢父县宰。</p>
史禹说道:“张公不是说了么?他为何建议调任苏建为我县县宰,系是因两个理由。1则,此位苏公在从曹郎君起事之前,曾久任县吏,熟悉县寺的运转;2者,曹郎君得了任城以后,这位苏公和刘让共治任城,治得不错,也已有了治县的经验。他的这两个理由合情合理。”</p>
“甚么合情合理?阿兄,把他苏建任做了我县县宰,你怎么办?”</p>
史禹端起案上的水碗,喝了口水,没有说话。</p>
史备说道:“要无阿兄,曹幹焉能得我亢父?只靠他那34千部曲?怕是连我城我城边都摸不着!论得亢父之功,曹幹自也说了,阿兄头功;而要论对我县的熟悉,和在我县的威望,又除了阿兄,还能有谁?我县县宰此任,阿兄最是合宜!阿兄当为县宰,我当为县尉!”</p>
“我刚给你说过,你小声点!这不是在咱自家,是在营中。”</p>
史备酒劲上来,却是虽然又压低了声音,声音其实还是不低,他又重重拍了下案几,说道:“阿兄,你我辛辛苦苦,冒着杀头的危险,主动联系他曹幹,主动愿为他内应,所为者何?还不就是为了事成之后,阿兄你来做咱县的县宰?今天我试探曹幹了两次……”</p>
“曹郎君、曹郎君!阿备,你不要乱喊乱叫。”</p>
史备说道:“是,曹郎君。阿兄,我今日试探了他两次,帐中1次,今晚酒宴上1次,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咱县难治,我的话外之音,他听不出来么?他不是蠢人,他肯定听出来了,可他就是不接我的腔!今晚酒宴上,那张适又说建议任苏建暂为我县县宰!阿兄,我看张适这话,他不是无心而出,他就是针对我的话来的啊!曹郎君看来是根本没有想由阿兄来任我县县宰的意思,阿兄,他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阿兄,要不我明天见着曹郎君,我干脆给他挑明,当面告诉他说,咱县县宰此任,除了阿兄你以外,别的人都做不成!怎样?”</p>
“你喝醉了,不要再说了,睡觉去吧。”</p>
史备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在帐中转了两圈,说道:“阿兄,我直道尚能走,怎是喝醉了?”</p>
“你走的那叫直道么?歪歪曲曲!勿再多言,你且去睡觉。有什么,待你酒醒,咱们再议。”</p>
史备从小就崇拜史禹,甚听他的话,便不复再多言,晃悠到榻前,歪头倒下,他确是喝醉了,眼皮子1搭下来,浓重的睡意就涌将上来,将睡着未睡着之际,他嘟嘟哝哝地说了1句:“县宰此任,他若不给阿兄来做,哼,亢父咱怎么帮他得的,咱就咋再从他手里夺回来!”</p>
史禹打开帐门,探头往外看了1看。</p>
帐外空空荡荡,并无人踪,只有深深的夜色,笼罩远近营内。</p>
西边天空,1弯残月,如似弓弦,洒下清冷光辉。</p>
【作者题外话】:哎哟,这个直播码字,确实有点助於码字的速度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