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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书香世家>历史军事>赤旗> 第二十七章 战葭密胡王再胜(五)

第二十七章 战葭密胡王再胜(五)(1 / 2)

这四堆火显然是生不生都没啥大用了,但不生,那就是一点没用,让别部白跑一趟,生,兴许还能有点效用,——万一藏在对岸的别部跑得快呢?说不定还能追上撤退的胡仁部的尾巴,多多少少的搞点战果。耿纯因此正要下令,命令赶紧生火,命令未出,他转念一想:“贼兵已被我打怕,我若再对岸伏兵现身,让胡贼等知了他们又差点中了我计,再底下来进战,他们势必更加谨慎,这仗就更不好打了。”念头及此,遂舍弃了生火的打算,令道,“不生了!”</p>

不论胡仁撤退是不是因为怕了耿纯,而这耿纯能够舍弃小利,将眼光放到之后的战事上,亦堪称是“目光长远”矣。只此一点,其人尽管年轻,方二十多岁,就与寻常之将显出了区别。</p>

胡仁部既退,计谋虽然是没有得用,但渡水已没有了敌人拦截。</p>

耿纯因乃留下了一部在南岸驻守,便率主力渡水。</p>

渡到对岸。胡仁部的营地在城东;城南离羊里水近,地卑潮湿,不宜筑营,耿纯率部进军至城都城西,选了块合适的地方,命部曲筑营。</p>

其先藏在对岸的别部,耿纯暂时仍未召回,筑营期间,他只留出了五百精锐列阵戒备,——却他是一计不成,一计又生,他这是在以“戒备不严”,试着再引诱胡仁部一次,看胡仁部会不会动兵来攻。结果无须多说,其部半渡,胡仁尚不攻之,况乎其部已到对岸?又是白瞎了一条好计。三更前后,营地粗成,其藏身不远处的那支别部,这时才借着夜色来与他会合。</p>

筑营时,耿纯已至城东,观望过胡仁等部的军寨。</p>

召集了诸军吏、军将皆来,耿纯与他们召开军议,商量下步计划。</p>

十余个军吏、军将大多情绪高涨,兴高采烈,少部分虽也高兴,透出点忧色。</p>

军议一开始,眉宇间挂着点忧色的这少部分军吏中,就有人说道:“我部今日顺利渡过了羊里水,现已在城都城外结营,这当然是好事,但是耿君先以半渡、复以筑营,两次设计,诱贼来攻,两次贼都未敢攻,由此足可见,贼寇在吃了两个败仗后,已是胆怯惧战,这对我部却稍不利也!如果贼寇接下来固营不出,他们只在营中待着,这仗可怎么打才好了?”</p>

诸人看去,说话此人三十多岁,穿着百石武吏的服色,乃是句阳县寺的贼曹掾,此人在耿纯部中的这一干郡将、县武吏中,出身寒微,地位只是普通,但稍有谋虑,名叫苟彘。</p>

带着忧色的军吏中,另有人接住了苟彘的腔,也说道:“是呀。如果这贼寇一直在营中待着,这仗,的确可就是不好打了啊!傍晚时,我等都跟着耿君去看过贼寇的营寨了,贼寇的此营筑得尚算坚牢,外有营壕,营墙颇高,贼众的兵马也不少。一旦他们固营坚守,这仗弄不好就要打成相持战矣!我部只带了半个月的军粮,已用去少半,现部中所余之粮只够十日之用。十天之内,若是仍还不能将胡贼此部贼歼灭,或者至少是击走,咱就得再向刘公求粮。”</p>

这又说话之人是个郡将,快四十岁的年纪,名叫黄纵。——耿纯部中姓黄的军将有两个,一个便是此位黄纵,另一个则即是昨日攻王敬曲时,被耿纯任以“***王敬曲阵与王敬营间”之任的那位“黄军将”,那位黄军将叫黄商,与此位黄纵是同产兄弟。黄纵为兄,黄商为弟。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p>

苟彘补充说道:“不仅仅是军粮的问题。郡府和各县才给刘公送去了一批粮食,粮秣这块儿倒尚充足,真粮不够时,再向刘公求粮则是。最要命的问题是,现在城都城外的这部贼寇,仅是曹贼帐下的一部,曹贼和他的主力而今可都是在乘氏的啊!闻得胡仁这部贼受到我部的进攻,被困城都城下,曹贼焉会不救?——固是在我部出发之前,耿君已与刘公约定,曹贼若来救援胡仁部贼,便劳刘公阻之。可刘公分了三千部曲给耿君与我等,刘公现所领之部只有两千人,短日内阻住曹贼自是足以,然若时日一长,曹贼狡悍,恐就不好说了!”</p>

一大一小两场胜仗下来,诸军吏、军将们对胡仁、李顺等等这些曹幹帐下的“贼小率”,诚然是大都已起了轻视之意,可说到曹幹,他们却还都是相当的忌惮之的。</p>

毕竟,曹幹的战绩就摆在那里,远的不提,只说他率部进到定陶郡后,凡只要是他亲自指挥的仗,那是一场败仗没打过,先后两次歼灭了郡府的援兵,擒获了张黑、阮原,接着又接连打下了乘氏、?县两座县城,期间还曾兵至定陶县,吓得耿艾急召刘孔、耿纯还师,说曹幹现已是“威震定陶”,还真算不上是太夸张之辞。从在耿纯部中的这些军吏、军将,尽管都尚没有和曹幹交过手,却曹幹的战绩实打实的他们哪个不知?因对曹幹,他们绝无轻视之心。</p>

苟彘、黄纵接连的发言过后,兴高采烈的那些军吏分别琢磨了下,觉得他俩说的有理,高兴的笑脸纷纷收起,交头接耳,彼此议论了会儿,均把视线看向了耿纯。爱读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p>

黄纵代表大家,说道:“耿君智谋周全,我等所虑,耿君必是早已虑到。敢问耿君,可已有策应对此局?”</p>

耿纯说道:“君等所虑固是!所以歼灭,或至少是击溃胡仁部贼的此战,我部不能拖延时日,最好是在十日内就结束战斗。”</p>

黄纵问道:“耿君,其若坚守营中不出,又若其粮秣不缺,何以十日内结束战斗?耿君莫不是已有计矣?”</p>

“临敌克胜,计谋当然重要,但主要靠的不是计谋,是将士们的勇敢、用命。‘两军相逢勇者胜嘛,对不对?能够用的计谋,我都已经用过了,再下来,我已是无计可施。唯一可用之法,便是明日起,咱们就联合城都守卒,再召甄城、都关的县卒亦来,以我部绝对的优势兵力,猛攻胡贼部营!十天的功夫,以贼之怯战,我之士气高昂,便是一座城,咱也能给他拔下来了,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营寨?”图穷匕见,计谋不成,那便强攻,耿纯起身,双目炯炯,按剑顾盼帐中诸将,振奋他们的士气,说道,“只要君等俱能用命,我等的猛攻之下,我料之,用不了十天,胡仁部贼的此营,我等就必能攻克!至其时,我亲把酒,为君等庆功!”</p>

天气热,晚上也热,帐中的人多,更热,包括耿纯在内,帐中的每个人都是汗津津的,而汗水越多,斗志越是高昂,诸军将、武吏齐齐起身,向耿纯行礼,皆大声说道:“敢不从君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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