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凡与这艘帆船一路同行。</p>

见证了它的无数罪恶。</p>

烧杀抢掠，献祭船员。</p>

每一次出海都会换一批新的船员，而每一次回到港口的。</p>

都只有船长和船医两人。</p>

过程中，李凡跟着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p>

船长藏匿财富的岛屿，船医采购药剂的黑商。</p>

在他的注视下，这艘船变得越来越古怪。</p>

船下倒影里的人越来越多。</p>

每次“喂食”需要的“食物”量也越来越大。</p>

终于有一天。</p>

“食物”不够了。</p>

精神失常的船长，一边唾沫横飞地想表达什么，一边抓起船医扔进了海里。</p>

船影恢复了正常。</p>

可船长却疯了。</p>

他从怀里掏出那件罗盘，双眼血红，嘴里不停念叨着。</p>

这一次李凡听清了。</p>

船长念叨的正是两个字。</p>

“财宝。”</p>

熟悉的一幕发生，指针一阵疯狂转动后，指向了一个方向。</p>

他扔掉罗盘，眼神炽热地望着那个方向。</p>

下一刻，船长从船上跳了下去。</p>

水中的船长双臂挥舞，表情疯狂地朝那个方向游去。</p>

不一会儿，就沉下海面，再也没了动静。</p>

视线回到船上，李凡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p>

而这时，这艘船上。</p>

只剩下了他一人。</p>

或者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p>

只有在“喂食”的时候，他才能暂时改变这里的事物。</p>

但也只是暂时的，一段时间后仍会复原。</p>

走到那件被扔在地上的罗盘旁。</p>

他曾无数次试图取走罗盘。</p>

但结果都是失败的，他并不能接触到任何东西。</p>

再次尝试，李凡的手伸向地上的罗盘。</p>

成功拿到了。</p>

不过他并没有高兴，因为他知道，过上几秒，罗盘就会重新出现在原来的位置。</p>

一分钟过去了，罗盘还在他的手中。</p>

眼神逐渐放光，表情开始变化。</p>

“成功了？”</p>

李凡有些不敢相信，他拿着罗盘来到船舱入口处。</p>

一脚踹出！</p>

“嘭！”</p>

木门撞在船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反震的力量让李凡感觉脚底发麻。</p>

“受伤了？”</p>

这种真实的触感，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p>

为了再次确定，自己能够真正改变这里事物，李凡使用了旋涡。</p>

旋涡流转，手里的罗盘消失不见。</p>

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多了些知识。</p>

是这件罗盘的详细构造！</p>

喜悦的情绪在李凡眼中一闪而逝。</p>

下一刻，脸上却出现了复杂的神色。</p>

东西拿到了，但要怎么回去呢？</p>

这般想着，李凡坐了下来，整个人斜靠在船舱入口处。</p>

他从旋涡世界取出了那件罗盘。</p>

心中一动，他突然对着罗盘念叨起来。</p>

“现世。”</p>

罗盘的指针开始旋转，周围的时间流速也陡然加快。</p>

帆船航向自动改变。</p>

肉眼可见的，李凡身下的甲板迅速腐化。</p>

头顶的帆布开始泛黄破旧。</p>

“铛！”</p>

一道古老悠扬的钟声响起，李凡对时间的感知恢复正常。</p>

这时的帆船破旧不堪，处处透着岁月的痕迹。</p>

李凡靠在门框上，抬头仰望着远处的海面。</p>

那里，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p>

数个金色巨环套在建筑物上，无数相对较小的齿轮状物体，连接着几个金色巨环。</p>

每当有巨环重合，圆形建筑就会传出一阵古老悠扬的钟声。</p>

稍微感受了一下，李凡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现在虚弱不堪。</p>

就连睁着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