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小小抬头看向了面前正在喝茶的陆老头，轻声问道“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方叶他有隐疾？”陆老头反应过来后，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嗽声不断。</p>

“小小啊，你......你怎么知道了？这死老太婆，我非得把她嘴给缝上...”陆老头缓了缓差点儿没咽上来的那口老气儿，想到牙婆那张欠撕的嘴，恶狠狠地说道。小小看着陆老头这反应，心中顿时心灰意冷。</p>

“爹，这么说，你是知道他有毛病了还要继续把我嫁给他？”小小眼中附上一层冷意说道，被女儿说中的陆老头神色复杂，脸上的沟壑越发明显，显得苍老无比“小小啊，别怪你爹，都是那牙婆！那牙婆撺掇着爹把你嫁给他！”</p>

听着苍白的解释，小小心中冷笑“那她给了你多少钱？收了多少好处？”，陆老头颤颤巍巍地伸出十个手指头，小小明了，眼中是无尽的失望“原来女儿是这般不值钱.....”</p>

陆老头动动眼珠子说道“闺女啊，你爹我也是没有办法，家里这干什么都得要银子，我还要去考乡试，当时我哪有那么多的钱？正好知道这方家要娶媳妇儿，就.....”</p>

虽是艳阳天，小小却觉比寒冬还冷。她现在是彻底明白了古代女子的地位，为了场考试便把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潦草解决了.....声音中没有一点温度“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有隐疾的？”，陆老头难为情地把自己亲眼看到方叶的那个过程给小小讲了一遍。</p>

屋子里是无声的沉默，两人额上都出了层薄汗，知道原委之后小小忽然有点同情方叶了，抬头问道“这么说只有你两人知道，那为何昨日那谢婶儿跑来方家闹腾？”</p>

陆老头不明白“谢大壮他娘？那寡妇？这我就不知道了，但绝不是你爹说的！多半就是牙婆说的！对.....那谢家和牙婆家是邻居，指不定说着悄悄话呢！”</p>

小小想了一下也没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目前看来应该不是陆老头说的。一是因为陆家和谢家非亲非故，面都没见过几回，更别提能说上话了，二是因为两家住得也远，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p>

那谢婶儿也不可能为了嚼几句闲话而专门跑来和陆老头说，更何况一个寡妇，一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头儿，有什么可说的.....</p>

“闺女？闺女！”陆老头晃了晃正在皱着小脸儿发呆的小小，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老头，心里不是滋味，便敷衍道“行，爹，我知道了，天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你路上多保重。”</p>

小小说完便拿着包袱踏进最后时分的夕阳中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