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日化。</p>

屹立了五十多年的老厂。</p>

连秦风小时候，用的都是他们家，生产的防皴霜。</p>

在改制之前名声在外。</p>

三十年前改私营就江河日下。</p>

如今。</p>

已经很少有人使用，凤凰日化的产品了。</p>

几辆车开进工厂。</p>

最先下车的就是大背头——许阳。</p>

“那个浑蛋又来了！”</p>

“他又逼老厂长还钱！”</p>

“打死他！”</p>

工厂很闲。</p>

很多工人都没事做。</p>

远远看到许阳，一群年逾半百的员工，拿着扫把、木棍等，风一般冲过来。</p>

“住手！”</p>

张鹤鸣赶紧下车，挡在许阳前面，大声喊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许总是银行的，我欠了银行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别乱来！”</p>

“厂长！您借钱不还是为了我们？”</p>

“对！我们不能看着你受欺负！”</p>

“把这狗东西打出去！”</p>

“打死他！”</p>

工人越来越多。</p>

很快。</p>

足足聚集了几百号人。</p>

几乎没有年轻人，大都是四十岁往上，将近一半超过50岁。</p>

先前。</p>

秦风并不完全相信。</p>

现在，他信了！</p>

有几家工厂会要这么多，年纪大、手脚不麻利的工人？</p>

另外他还注意到。</p>

那些工人对张鹤鸣的称呼。</p>

不是张董。</p>

而是厂长！</p>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p>

这些工人打许阳是错的。</p>

但！</p>

同时也反映出，张鹤鸣在他们心目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p>

不是老板和员工。</p>

更像是家人！</p>

老板舍不得开除年纪大的员工。</p>

宁愿借钱供养他们。</p>

员工又舍不得老板受委屈。</p>

明知是错。</p>

依旧会挺身而出，赶走银行讨债的人。</p>

“张董，工厂欠银行多收钱？我是说全部。”秦风开口了。</p>

“这……”</p>

“秦风！”</p>

同行的陈素儿大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