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申斥,就是由宫中太监代替皇帝进行训话。
这次代替皇帝出面申斥静郡王的人是曹诺。
他先是客客气气地向静郡王行了一礼,然后便挺直腰杆,沉着脸开始训话。
因为曹诺此时代表的是皇帝,静郡王只能跪在地上,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听训。
他觉得无比屈辱,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插进肉里。
足足训了一个时辰,曹诺方才停下,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干哑,却连茶都未喝一口,便拱手告辞离开。
静郡王在旁人的搀扶下站起身。
他看着放在桌上的圣旨,想起刚才自己被一个卑贱太监当众训斥的情景,心里那股愤恨压都压不住,瞬间就冲到了头顶。
他冲上去一把抓起圣旨,想要将它撕个稀烂。
管家慌忙拉住他,惊叫道。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静郡王到底还是保住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做出撕毁圣旨的行为。
他狠狠地将圣旨摔在地上。
管家慌忙跪下去,颤抖着手捡起圣旨,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尘土拍干净,放回到桌上,并低声劝慰郡王,希望郡王能冷静一点。
可静郡王才是满心愤恨,哪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解
他听了两句就觉得不耐烦,让管家滚出去。
管家只得闭上嘴,悻悻地退了出去。
静郡王越想越气,把最信任的两个幕僚叫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
“本王让你们去查萧凌峰的下落,你们信誓旦旦地向本王保证,说萧凌峰已经被土匪杀了,结果呢人非但没死,还生龙活虎地回来了”
“物资没有劫到,劫匪全被抓了,我们被人当成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你们说说,本王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两个幕僚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等到静郡王的火气发得差不多了,这才有个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
“郡王,此事的确是我们失算了,但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尽快把那些劫匪给解决掉。”
静郡王的呼吸一顿。
他稍稍冷静了些,沉声问道。
“负责跟那些劫匪接触的人不是已经处理掉了吗此事应该查不到本王头上才对。”
幕僚“负责接线的人的确是死了,可咱们送给劫匪的银钱,全都出自官银,此事是个隐患,须得早做提防。”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朝中又进行了一轮官员的调动,这次不只是中低层的官员,就连二品以上的高官也出现了变动。
朝中官员人人自危,办起事来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出半点差池。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迎来了皇帝的二十一岁生辰。
万寿节当日傍晚,宫中举办寿宴,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有受到邀请。
他们穿着官服携带家眷入宫赴宴,向皇帝贺寿。
无数贺礼如流水般被送入少府。
萧兮兮作为贵妃,坐在皇帝身侧的位置。
太皇太后坐在皇帝的另外一侧,她面上始终带着慈和的笑容,看起来跟以往并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