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娜在林月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沉默着没说话。
但是,那双眸子却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思索,回忆着什么。
林月看了夏青山一眼,心里忽然升起了一抹期待。
夏青山的脸色阴沉似水,也看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或许,此刻的他,心底依然是混乱而复杂的。
过了许久之后,阮娜才轻叹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向夏青山说道:
“按说,这种事我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可我相信你,所以,倒是不怕告诉你实底。我们家的确是有一个分支丢了孩子。”
“这还是早些年的事。说起来也应该有20多年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后来也是听我父亲念叨过几次。可等到我逐渐长大,父亲也不再提此事了。”
“但是在父亲过世之前,他还一直心心念念的嘟囔着。所以,这事儿对我来说也是记忆犹新的。”
听阮娜这么一说,林月和夏青山的心底又升起了一抹期待。
阮娜又稍微顿了顿,然后低声说道:
“那是我的二叔。我听父亲说:二叔在小的时候为了赚钱养家,曾经挑着担子去敌军阵营卖红薯。”
“那会儿父母因为早逝
,家里还有瘫痪在床的奶奶和几个孩子,为了生计,二叔不得不用了这样的方式。”
“其实,父亲那个时候也想去卖的。只是,父亲拙嘴笨腮的,担着担子出去转一圈回来,几乎赚不到什么钱。”
“二叔不一样,父亲说:二叔那个时候虽然还小,可口才很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他每次出去都能把袋子里的红薯都卖完,还能多拿一些赏钱回来。也就是靠着这个,一家人才熬过了那段时间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二叔后来被定的成分不大好。”
阮娜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眼神有些怯怯地看向夏青山。
夏青山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继续说。”
阮娜这会儿说的很含蓄,但夏青山懂得她要说的话。
阮娜继续说道:“因为成分不好,他后面吃了很多的苦头。”
“听说年轻的时候,又因为喜欢上了一个身份很特殊的女子,更是让自己变得很凄惨。”
“父亲没有具体说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每次说到这里时,父亲总是叹息难过。”
“后来,据我所知,二叔逃走了。临走之前,把他刚出生没多
久的儿子留给了父亲照顾。”
“可没有想到,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父亲在田间干活的时候,把他的孩子放在了地头一棵大树见了。”
“他十里八村的找了一遍,都没能把孩子找到。为此父亲一直很难过。”
“你二叔去了哪里?”林月疑惑的问道。
阮娜想了想说道:“听说偷渡出国了。”
“那些年,有不少人都偷渡出去。听说在某个国家可以挖金子。若是运气好能搞到不少钱,也足够安享晚年了。”
“所以,那个时候有不少年轻人和成分不好的,都偷偷摸摸的去了国外。”
“遗憾的是,我却再没有得到他的消息。父亲也没有再见过他,他至此便渺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