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
凌兮月眸带疑问。
“兮月,过去如何都已不重要……”男人终于开口,他缓缓伸出手,那扎着绷带冰凉的手,抓上女子纤细的手,紧紧握住,此时终于能感觉到那撕裂般的疼意,剧痛难忍!
但他却依旧不想放开,“兮月,我们就这样,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走下去,可好?”
男人嗓音微颤,充满着希冀。
可好?
那最后两字,更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雪衣……”凌兮月喉咙里像塞满了棉花一样,窒闷无比,她试图将手挣出来,但男人握得很紧,她一挣扎,那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别用力,你的手!”她瞪着那不断扩大的鲜红,懊恼提醒。
他真的不想要这手了吗?
凌兮月浑身无力,从未如此为难过。
纳兰雪衣苍白的嘴角轻勾,“母亲来信说,极北雪域已经穿上了嫁衣,千里红鸾,师尊们已经开始准备我们的婚事,我们回雪域就成亲,好吗?”
成婚?
那她就再不能对玄夜有任何……
凌兮月心脏咯噔一响,似被冰锥击中一般,浑身骤冷。
瞳孔微散,几乎是在纳兰雪衣话音落定的同时,她猛地抽出手,人也从座位上一弹站起,朝后跌退了几步,远远离开,面色也跟着瞬间一白。
案台边缘的药瓶,被她这一剧烈的动作带下,落地“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摔得四分五裂,到处都是,满地碎片折射出晨曦的耀眼金光,刺得人双眸剧痛。
乍然脱手的她站立不稳,以手快速撑在了旁边的书架上,才将自己的身躯稳住,震得那书架又一阵“哗啦”震动。
这一阵“噼里啪啦”混乱的响动,在安静无比的阁楼中传出,激得人耳膜都一阵生疼。
纳兰雪衣看见她的动作,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容颜,褪去了最后一点余温,那落空的手无力的蜷了蜷,似乎在试图握住那如何也抓不到的空气。
刚缠好,雪白的布带,也渗出浅浅血色来,那么刺眼。
但这鲜红的色泽,是目之能及的,那看不见的地方,心脏收缩几乎停止跳动,一滴滴落血,直到干涸。
回过神来,凌兮月才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有多伤人!
虽然真的是无意识的,想要逃离,避开这个话题,这个人,连她自己都来不及控制,但瞧眼前男人那毫无血色的容颜,惨白得吓人唇角……凌兮月顿时愧疚不已。
自己刚刚这是做了什么?
她是雪衣的未婚妻,他要准备婚礼,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她却在他欢喜告知她的时候,做出这么伤人的举动,最重要的是,她还想着别的人,还是一个仅一面之交的仇敌之子,连她都有些唾弃自己!
凌兮月走回去,失去血色的嘴角微微有些颤抖,“雪衣,我,我……”
可任由她如何决心,都依旧说不出答应的话。
她甚至还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