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彻底慌了神,且好似吓傻了的邵黎。
叶青此刻笑不出来了,只余下满心的同情。
季南山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邵黎,眸光微闪,唇瓣动动,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那啥,我看你今晚没在你爹的房间里守夜,想必你爹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吧?”叶青岔开了话题问道。
邵黎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嗯,爹他已经好了很多,只需要慢慢静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天色已晚,你们回去休息吧,招婿之事,我再好好想想办法,你们回去后也帮我再想一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行。”叶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
翌日。
叶青留在小院。
季南山易容一番后,怀里揣着五十两碎银子,拿着从街上买的十个白面饼子便出城去了。
城外的灾民集结处。
一个用枯草和小树棍搭建的窝棚里,余氏双手死死捂住火烧火燎的胃部,浑身又脏又臭的蜷缩在低矮的窝棚里,双眼含着泪,死死瞪着三丈开外的儿媳,孙子,孙媳,以及曾孙四人。
“窝,窝要喝粥……给窝点此的,求求你们把窝的那义愤粥给窝……”余氏瘪着一张没呀的嘴,含糊不清,声音微弱,气喘如牛的艰难颤声恳求。
这些忤逆不孝的畜生啊……
明明每人一天分到两碗粥,可她一天喝进肚子里的,却只有半碗粥,其余的都被这些畜生抢去吃了。
如今。
她因为缺牙,说话本就漏风含糊不清,再加上方言严重,她也不会说官话,即便是她拖着残躯爬去找官差状告几人不孝,可官差也听不懂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