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展开纸条看一眼,余光便扫到桌角的帕子,上面隐隐有血迹。
"十一,刚才是吐血了吗?"柳莨猛地站起身,伸手便要来拿那个帕子,声音中也带了几分急切,"情况严重吗?"
要不是一眼看见了,她还以为十一没事。
"没事的。"十一快速将帕子攥进手里,藏到身后,不让她看到。
其实,他的动作有一点幼稚,像是藏了糖的小朋友,以为只要把糖藏到身后,别人就拿不到了。
柳莨正担心得不行,见他藏了帕子也没有去抢,直接拉过他的手腕给他把了一下脉。
脉象倒是平稳的,应该确实没事。只是这种解毒办法,总是吐血,就让人非常不安。
"行啦,小莨儿!你还信不过我的医术吗?赶紧看看鸽子传来什么情报吧!"苏轻在软塌那靠着,眼见着两人又要腻乎,赶紧再次出声打断。
"难不难受啊,要不要睡一会儿?"柳莨探身揉了揉他的发顶,声音放得轻软。
"没事。"
十一被她带了宠溺意味的动作,弄得身体僵直,耳朵也红了大半。
"喂!差不多行了!"
苏轻在旁边待着,简直是没眼看,抬手捂住脸,简直是无奈到了极点。
干啥呀,这是!
再次被打断,柳莨站直了身子转头看她,扔给她一个嫌弃的白眼。
苏姐姐整天这样,活该和师兄相互搓摩着!
不过,她确认了十一没事,还是先将注意力挪回到纸条上。柳莨随手将桌子上纸条抓起来,随手打开一看,视线扫过上面的字,笑容就是一僵,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怎么哭丧着脸,出什么事了?"苏轻见她面色变了,也坐直了身子,面上的随意消了,开口询问道。
"有个烦人精要过来了。"柳莨扯了扯嘴角,说着话将纸条烧了。她抬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隐隐透出些烦躁来,"是九皇子的母妃。"
"谁?你和她有过节?"见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苏轻放松了不少,身体前倾托着腮,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没见过。但是据情报,她自命清高,而且尖酸刻薄,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柳莨一想要她要过来,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脑袋疼。
倒是不是真的发愁这个人,主要是那个小傻子一直很看重自己的母妃。之前就是一个他母妃的表亲哥哥,都纠结成那样。
这下正主来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
"愁什么,大不了就走呗!江湖那么大,带着你家宝贝浪迹天涯去啊。吃饱了撑的,管这种破事!"苏轻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又往后靠到软榻上,皱皱眉扫了柳莨一眼,满是嫌弃。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柳莨抓了抓头发,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听着苏轻说的话,她忍不住看了旁边的十一一眼。
如果,自己现在说要带他走,十一会毫不犹豫跟她浪迹天涯吗?虽说十一现在肯定是爱她的,但是二十多年的信念,总觉得没有简单就放下。
算了!干嘛要让他做选择那。自己可以把这些都给他。
柳莨摇头笑了笑,伸手摸摸十一的头发,眼神愈发温柔。
她把事情暂时抛到脑后,准备先哄着自家小可爱去睡一觉,却没有想到苏轻根本没有走的意思,送完药就赖下了。非说什么她这里清净,要避一下麻烦。
柳莨被弄得满头黑线,但又不能强行赶她走,只剩放任她在软塌上躺着。
结果没想到到了下午,门口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九皇子,可是有什么事?"柳莨维持了一个虚假的微笑,眼中的光芒已经很危险了。
"柳姑娘,我母妃要来看我了!"
九皇子却正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颇有种记吃不记打的感觉,丝毫没有发现她隐藏的不耐烦,激动得满脸通红,几乎是语无伦次,"就是今天下午刚刚接到的信!母妃已经在路上!就是只能突然和我说……"
"行了,那找我有什么事?"
柳莨听他兴奋得念叨个不停,只觉得脑袋里有根筋在突突乱跳,强忍着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切入正题。
"哦!是这样,我担心母妃住不惯客栈,就在旁边买了个宅子,但是里面的东西不知道应该如何布置,就想着你也是女子,或许应该能给一些意见。母妃她一向喜欢……"
九皇子转了一下话头,刚说了两句有用的,就又开始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