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个小姑娘最多十四五岁,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一双秋水剪瞳,又那样会博取同情。莫说是普通的男子了,便是大师兄见了,也定然不会直接把小姑娘扔在那里的。
"那她说天气寒冷什么的,你怎么突然有动作啊?"
柳莨又想起刚才气到爆炸的原因,努力收了笑意,严肃地盘问他。
"我不怕冷,所以时常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凉。"
十一说着话,视线落到柳莨的手上,探手试了一下。他皱了眉,语气间有些遗憾。
做死士时常要隐在暗处,自然不能多穿。小时候还总是觉得冷的,但是长大了倒也就习惯了。只是他感觉不到冷,便不知道该不该给柳柳加减衣物。柳柳又是惫懒,他若是不说,柳柳自己绝对是一件都不会多穿。
刚才那个皮糙肉厚的人都说冷了,柳柳肯定也觉得冷,所以赶紧抱着她回来了。
皮糙肉厚……就十一这个形容词,也是非常不准确了。刚才那个就算不是金枝玉叶,怎么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又不是贩夫走卒,哪能说是皮糙肉厚啊!
只不过,十一根本不会考虑这些。在他心里,大概就只有他家柳柳是金贵的,其他的人一律都皮糙肉厚。
柳莨被他说得一愣,半晌眸子慢慢被笑意填满。她抬手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摇头笑了。
自己真是个幼稚鬼!
就自家这个呆子,还什么可担心吃醋的。估计,就算是自己被漂亮的小姑娘给迷惑,这个呆子也不可能被谁勾搭走的。
"你呀!怎么那么让我喜欢啊!"
柳莨探身掐了掐十一的脸,声音中满是笑意,说着话,便低头在十一的脸上啄了一口。
十一的思绪一顿,看到柳柳笑得灿烂,眸色也就跟着温柔了下来。
柳莨又与他闹了一会儿,便窝到软榻上看书去了。
中间十一出去了几次,她也没有太在意。一直到吃过饭,准备午睡时,柳莨突然在枕边发现了一块玉佩。
她将玉佩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遍,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
柳莨皱眉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这不是周揩今天上午带的那块玉佩嘛!
这时,十一正好从外面进来。
柳莨低头看看玉佩,又看看十一,纠结了半晌,才小声地开口道:"那什么……这个玉佩是你从周揩那……顺过来的?"
她斟酌了半天用词,非常委婉地询问道。
十一的动作顿了一下,几步走过来,把柳柳塞进被子里裹好,而后才低声回了:"已经清洗过了,熏了你喜欢的花香。"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主要是……你就这么顺过来了?"
柳莨陷在被子里,仰头看着自家十一,这句话问得一脸纠结。
"嗯。他身边的守卫松散得很。"
十一弯腰给柳莨掖了掖被子,语气自然地回答了。
两次牛唇不对马嘴的问答后,柳莨的声音也哽住了,她往床的内侧挪了挪,伸手拍拍旁边的空档,语气认真地开口:"你到床上来,我们好好谈一下!"
她这句话说得一本正经,无比坦诚的眼神却让十一的耳朵更红了几分。
十一僵了半刻,还是脱了鞋在她旁边躺下,只不过耳根已经红了一大片。
柳莨把他裹进被子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思索了一下用词,小声开口道:"十一,你看啊。这个东西毕竟是周揩的,虽然周揩他不是个东西。但是,你这样把东西顺过来,也有些……"
她斟酌着词句,不想把话说得太严重,毕竟也不能怪自家宝贝。之前一直在死士营待着,肯定是不知道这些的。
柳莨说话时气息铺洒在他的侧脸,十一脸上也被热气熏红,但是眸色却愈发专注,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四目相对停了半刻,柳莨的心便软得一塌糊涂,话怎么也不说下去了。
她苦笑不得地伸手捏了捏十一的脸,语气也透出些无奈来:"我随口说一句喜欢,你便去把东西弄来。你的原则咧?你这样也太纵着我了!"
十一仔细去看她的神情,见她不是真的生气了,心下也是一松,小心地凑过来,伸手将她圈进怀里,才低声开口:"柳柳说什么,就该是什么。本就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