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朱家并无功勋,只是北边的商贾之家,朱霁硬生生逼着自己的亲爹捐了一个六品的通判,最后将家底大半都捐给了国库,这才让皇上允了她和宁晋的婚事。
这也是皇上宠着宁晋的原因,宁晋本就是皇上最小的一个弟弟,先皇去世的时候,给宁晋封了亲王,宁晋纨绔不堪,又遇见了朱霁这个女纨绔。
两人臭味相投,可是偏偏,皇上不允两人的婚事,朱霁一气之下,就逼着宁晋带她见了皇上,这才有了现在的宁王妃。
宁王妃的故事,可以说是上京城的一桩美谈,毕竟两人婚后,颇得盛宠,不管怎么胡闹,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内里的乾坤,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当年国库空虚,皇上继位不久,急需银子,恰时朱霁这位富家女给皇上雪中送炭,这才有了大夏朝的稳固发展。
而皇上对宁晋,一直都是亏欠的心思,毕竟朱霁那德行,连普通的仕族之家都勉强高攀,别说堂堂的宁亲王。
但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皇上没办法,只能同意了这门荒唐的婚事。
这下好,一家俩纨绔,又生出了一对小纨绔,整个上京城的人,见了宁王府,都要绕道走。
宁欣瑶见菊墨笑而不语的样子,蹙了蹙秀眉,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上一世的时候,萧奕衍的婚事。
那个时候,她对萧奕衍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所以并不关心他亲事的问题,只觉得这个人,既古板又冷冷冰冰,哪有风趣幽默,又文韬武略的风容表哥来的吸引人。
所以她一门心思都在风容身上,连萧奕衍最后娶了谁,又纳了哪几个姨娘,都记不太清楚。
总之在记忆里,萧奕衍并不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他有两个满腹经纶且姿容绝美的丫鬟,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宁欣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菊墨转身拿了雪白狐狸毛的斗篷,系在宁欣瑶的肩膀上。
这春寒料梢的天气,宁欣瑶因为素日里活波的惯了,所以穿的并不多,此刻静下来,难免显得单薄。
她并没有拒绝菊墨的好意,伸手拢了拢肩头的狐裘披风,转身往院子走去。
出了华玉阁的拱门,宁晋和朱霁的嬉笑声,毫无芥蒂的传来,两人最近迷上了蹴鞠,正在跟一院子下人,没大没小的疯闹。
朱霁带着自己的丫鬟个个身着男装,组成了一支女子蹴鞠队,正和宁晋带着的男子队一决高下。
这两人玩起来经常是争执的脸红脖子粗,不过只消片刻,又和好如初。
宁欣瑶看着这样的父母,相当无语。
不过上一世,她是活的十分快乐,宁晋和朱霁不管在任何事情上,都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连她毫无理由拒绝萧奕衍的提亲,这两人也举起双手赞成,以至于最后,她十九岁的高龄还待字闺中。
宁欣瑶叹息一声,带着菊墨,缓慢朝着宁晋和朱霁走了过来。
碰巧猪皮做的蹴球滚到了她脚边,她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
朱霁冲着宁欣瑶大笑,“乖女,快过来,跟娘亲一个队,将你爹的蹴球队踢的落花流水!”
宁欣瑶无奈,扶额,“娘啊,你们能不能别玩了?”
朱霁跑出了蹴球场,容光焕发的来到宁欣瑶身边,三十岁的年纪,硬生生像是二十多岁。
她头上绑着红布带,保持着一个跑步的姿势,在原地踏步跑动,看着自己国色生香的女儿道,“乖女,我们不玩这个,玩唱大戏好不好?”
“我不要玩唱大戏,我还要继续蹴鞠!”宁晋不满,跑了过来,仍旧是矮矮胖胖的身材,却因为生活的无忧无虑,所以看上去也比实际年纪小了不少。
宁欣瑶无奈,头疼的揉了揉秀眉,她的爹啊,她的娘啊,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
他们都不担心,五年之后新帝登基,全家再一次被灭门?
宁晋凑近了宁欣瑶,“乖女,你有心事?”
朱霁白了宁晋一眼,“你忘记乖女做的噩梦了?她这几日在华玉阁,废寝忘食的练字,恐怕都是跟五年后的那个噩梦有关!”
菊墨站在宁欣瑶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尽管宁王府是自己地盘,可是娘亲也没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加大声吧?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上前抓住了朱霁的手,“娘啊,您这在外面乱说话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宁晋上前道,“你娘亲没有乱说话,乖女,要是你实在不放心那个萧奕衍,我们就去求了皇上做主,将萧奕衍给你绑来,要成亲还是要杀了以绝后患,都凭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