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在品级压下官?”双眼轻蔑的看着何沛之,韩度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再也不与他客气,“皇上虽然有旨意让下官派人教工部制作水泥,但是皇上可没有说过,把下官手下的人给工部。下官既然派人来工部教了这么多天,便算是完成了皇上的旨意,至于你们学不会,那是你们自己蠢,与下官无干。现在把人给下官,那一切都还好说,否则别管下官不给大人六情面。”
“韩度!”何沛之眼睛瞪圆,厉声喝道:“本官看你是忘了这是哪里,这里是虞衡清吏司,不是宝钞提举司,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来人,把他给本官轰出去!”
周围的守卫听到何沛之的话,立刻就朝着韩度围了过来。
韩度没有想过这何沛之会直接翻脸,眼看就要吃亏。韩度眼明手快,瞬间出手捏住何沛之的手腕,一扭,便将何沛之的手臂给提到他的背上。
“啊......”只听见何沛之一声惨叫,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低头弓着腰身。
这时候,韩度才好整以暇的用手掌将何沛之的中指给死死的握在手里。
眼看着守卫还要继续上前,韩度大喝一声,“退后。”
同时,握住何沛之中指的手掌微微一折。
“啊!”何沛之又是一声惨叫,连忙喊道:“退后,退后,都给本官退后,听见没有......”
守卫见此,再也不敢上前,看何沛之暂时没有危险,便纷纷朝后退去。
韩度满意的笑了,手掌微微一松,何沛之的惨叫声立止。
缓过气来,何沛之弓着腰身立时朝韩度吼道:“韩度你混蛋,赶紧放开老夫,你可知道当众挟持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
韩度这时候那里还去管什么罪名?厉声说道:“别忘了,我也是朝廷命官。有罪没罪你说了不算,皇上说了才算。”
大明朝的官员本就彪悍,别说是在官衙里打架了,就算是御前打架的都有,而且还在御前有人打死了人呢。结果打架的人还不是屁事没有?当然,那是在明朝中后期发生的事,现在老朱还坐在龙椅上,可以没有人敢在老朱面前这么放肆。
“走,现在带我去找人。”韩度完全不理会何沛之的威胁,提了提他的手指,“或者你想要多吃点苦头?”
何沛之又是一声惨叫,连忙告饶道:“去去去,这边,人在这边。”
韩度就这么抬头挺胸,手里提着何沛之一根手指,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仔似的,朝着何沛之指的方向找过去。
韩度带着何沛之离开,剩下几个守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在他们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去里面通知其他大人。
韩度按照何沛之的指示,来到一间屋子门口。
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大门,房屋内的景象让韩度目眦欲裂。只见黑子和其他两人都被分别绑在柱子上面,身上衣衫有着大大小小的豁口,上面还渗透着血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鞭子抽过。
“大人,”
“大人......”屋里的人见到门被踢开,注意力便被吸引过来,看见在韩度身边弓着腰身的何沛之连忙惊呼出声,就要上前来。
“滚开!”韩度眼睛一瞪,手里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
“啊!”何沛之一声惨叫,连忙呵斥其他人,“退下,退下,赶紧都给本官退下。”
黑子的伤势明显最重,看见韩度进来,便露出一个笑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好似多说一句话要耗费他极大的精力。
另外两人要比黑子有精神的多,见到韩度进来,立刻大喊。
“大人”。
“大人快救救黑子,救救我们......”
韩度满腔怒火,俯身在何沛之身边,咬牙切齿的问,“这就是大人不让我带人走的原因?”
“误会,”何沛之神色大变,立刻喊道,“韩度你误会了。这是他们迟迟没有教会工匠制作水泥,本官以为他们敝帚自珍不愿意交出水泥技艺,因此才小惩大诫,绝不是你像的那样。”
“大人冤枉啊,”其中一位工匠听到何沛之的话,连忙向韩度喊冤,“大人明鉴,不是我们藏私不教他们。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按照咱们说的来,石灰没有发透,灰渣磨的不够细,这样的东西就拿去烧水泥,失败了就怪罪于我们,说我们藏私不把真正的技艺教给他们。然后就被捆起来打,大人我们冤枉啊......”
韩度气极了,轻声在何沛之耳边问,“是这样的吗?何大人?”
“韩度,你我同朝为官,何必,何必因几个匠人而闹的不愉快?”何沛之语气缓和,向韩度劝说,“你把本官放开,今天这些事你就当做没看见可好?本官也不会计较你如此对我的事。”
何沛之开始和韩度谈起条件。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