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车底黑衣人和罗布一起站在队伍前方,均是杀气十足的看向对面。相对罗布,江湖经验丰富对敌人更加熟悉的黑衣人对身边的罗布轻声说道:“将他们四人分开,分而杀之,千万不要让他们联手。”
虎口不断流血的罗布,面不改色的回道:“嗯,后面那老不死呢?”不待黑衣人回答,马车旁的顾南衣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痨病鬼,七杀堂恶人堂堂主,七杀里的老二,你俩不需理会他。这老不死得有十几年没有现身江湖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二百玄甲营加上黑衣人和于小懒,只要没有死绝,顾南衣就不会动,因为他必须时刻贴身保护车里的人,车中人无事,他才能以不变应万变!顾南衣没动,痨病鬼也没动,依然在四人众身后抽着那随时看来都可以吸干命的烟!
他们俩没动,但黑衣人动了,一个箭步疾速向前,深绿色喂满毒药的鱼肠对着扛着斩马刀的杀手甲;同一刻罗布也动了,手中的雁翎刀对着峨眉刺直接横切过去;而身后的玄甲营先由弩箭手对着一开始砸地的杀手丙射出二十弩箭,其中十箭射眼、十箭袭胸,同时手持长枪的二十轻骑对着杀手丙冲刺而来。其他玄甲营勒马后撤,层层将马车护在中间,以防还有其他杀手。二百余人分工明确,没有事先商讨迎敌计划,便已各自就位。神经百战玄甲营一向无声胜有声!
车底黑衣人之所以将使峨眉刺的杀手丁交给罗布,皆因峨眉刺刁钻之处无外乎是偷和巧,而大开大合的罗布,虽然受伤却可完全压制。果不其然,此刻罗布不再单纯硬砍,手中刀如野草处处开,一把雁翎刀被甩的风生水起,峨眉刺只能被动防守。阴险的杀手丁自知自身武功短处,也及早练就了一身密不透风的防守功法,二人攻守旗鼓相当,一时半会难分胜负!
二十弩箭瞬息到达眼前,不见身材魁拔、面貌憨厚的杀手丙如何躲闪,只是憨憨的伸出握紧拳头的双臂,挡在面门和胸前,而利可穿甲的弩箭碰到双臂却瞬时根根崩断。下一刻杀手丙低头躲过刺来的长枪,双拳砸向当先而来的两匹战马,战马被击之处筋骨寸断,瞬间毙命。两名马上甲士来不及反应,不但被战马压于身下,而且又阻拦了后面的冲锋。然后丙一把夺过两人手中长枪,迎面一抛,一枪一个,不仅穿透了马头更是穿透了骑兵的玄甲,枪头破背而出,血红的红缨越发血红。然后如小山般的丙跑了起来,笨硕的身躯跑的很慢,但每一步落脚都地动山摇,双拳不断狠狠砸在冲来的轻骑上,砸人人死,击马马毙!率先冲锋的二十轻骑顷刻间全部丧命,面对杀红眼的丙,后方备战的二十轻骑毫无退缩,同步下马抽刀,迎着蛮牛丙分别攻其上中下三路。虽然甲胄在身,但这二十人身手依然灵活,刀刀刁钻,一时阻住了这头野牛的冲袭。
同一刻另外一处,扛刀的甲不再扛刀,双手握住刀柄快速划了一个半圆,欲将突袭到眼前而来的黑衣人拦腰砍断,半丈长,两尺宽的刀身封锁了黑衣人的退路,只要轻轻一碰便会让其命丧黄泉。对这一击,杀手甲十分自信,黑衣人绝对难逃一劫。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杀手甲瞠目结舌,也不知道黑衣人练就的是哪门轻功,明明是向前奔袭的黑衣人就在斩马刀刃即将碰到身体的刹那,硬生生改变了方向,不但停止了极速前冲的态势,更是旱地拔葱般蹲在了宽阔的斩马刀上。双脚刚触到刀面,黑衣人左手袖中突然射出一只弩箭,射向近在咫尺的杀手甲,同时像早就知道乙会偷袭一样,右手鱼肠剑向后一划,顷刻只见杀手乙指间被隔掉十根几近透明的丝线。
一切发生的太快,杀手甲狼狈的将刀翻转,当的一声,堪堪挡住了射向面门的弩箭,但出血的虎口越发血如泉涌。这还不算,黑衣人双脚在宽阔的刀身上奋力一蹬,将甲踹的踉跄后退的同时,整个身体如箭般向刚刚在后面偷袭的妖娆乙射去,一寸短一寸险,喂满毒药的鱼肠一顿猛攻。面对如此紧张的生死搏杀,黑衣人还有瑕戏谑的说道:“原来是焠过的蛛丝,难怪可以凭空操控石头,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妖婆呢。来,今天爷陪你好好玩玩!”妖娆乙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雏,妩媚一笑,声若勾魂的回道:“居然是削铁如泥的鱼肠,难怪可以轻轻一划就能割断我这断骨抽筋的蛛丝,遇到你这么极品的公子,奴家还真是荣幸,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奴家就陪爷好好玩玩!”不仅不怕,居然一副娇滴滴的神态,黑衣人自然不会轻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边打边引着这个妖娆的女人来到甲大汉身边。一对二,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