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肠剑作为绣花厅和影卫标配的武器,不仅锋利,而且见血封喉,唯恐耶律二鸿会立刻死去的李西,早在百里浮玫来之前,就在耶律二鸿的茶杯里放了解药。
所以没有轻易死去,却被挑了手筋、脚筋,又暂时说不出话来的耶律二鸿,此刻脑子在极速的旋转着,他感觉自己很委屈,委屈的想要放声痛哭。
虽然亲爹死的早,但他从来没有受过罪,因为他刚出生就被耶律青山接到了府里,作为义子的他,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成年之后更是顺理成章的去了黑虎堂,短短十年便位居副堂主之位。
他想不明白,自己带着诚意而来,就算谈不拢也必会全身而退,毕竟古语有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两边还没交战,只是一盏茶工夫,自己这个来使便被打成了残废。
此刻的他,对百里浮玫有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相比伤口带来的疼痛,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接下来的刑罚,于是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内心,此刻充满了恐惧。
耶律二鸿并不傻,甚至比很多人都要聪明,再加上在大将军府长大,见识也比常人也多了一些,但在真正的聪明人眼中,他就是一个蠢货,蠢到到现在也没有去想,为何耶律青山会派自己来燕北。
耶律二鸿没有想过,但百里浮玫却一清二楚,尤其她的马车被人拦住的时候,便完全验证了她的想法。
站在路中间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看就很狂傲的男人,从面相上看,此人和蠢货二鸿倒有几分相像。
横山停下马车,随即脱掉了鞋子,一双越发金黄的脚,随意的搭在车辕上,然后神情冷淡的盯着拦路人。
高傲的拦路人没有说话,而躺在车中闭目养神的百里浮玫,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拦路人清楚,在燕北的地界上,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所以只是僵持了片刻,他便率先开了口:“我一向认为燕北做事光明磊落,没想到绣花厅居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居然直接拿住了我北元来使,如此嚣张,是当我北元没人了吗。”
横山没有理他,而百里浮玫更不会对他有丝毫兴趣。
“百里浮玫,你这是什么态度。哼,看来燕北是铁了心不愿与我北元结盟,既如此我给你两个选择:要吗放了耶律二鸿,要吗我拿你去换。”拦路人自信满满,连说话都是志在必得的语气。
“凭你?”说话的是横山,然后动手的是一直跟在后面的庄坞。
庄坞如今已有二十岁,作为一处校事的他,出手向来刁钻,鱼肠剑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总是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频频闪现。
敢孤身拦住百里浮玫的马车,尤其还是在燕北地界,拦路人不仅要有胆子,更要有本事,所以庄坞没有一丝轻敌,出手便将一身本事淋漓尽致的使了出来。
纵然如此,庄坞也没有捡到一点便宜,不到三招便被拦路人占了上风,要不是李西及时出手,庄坞此刻已经少了一条胳膊。
“山海境,难怪你如此有恃无恐,耶律青山派耶律二鸿前来,明显是不在乎他的命,而你却恰恰相反,如此来看,你并不是耶律青山派来的。”与庄坞并排站在车前的李西,冷然说道。
“是不是他派来的有何关系,耶律二鸿虽然是个蠢货,但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将他交出来,我会立马离开,至于你们这些俗人,我懒得出手。”拦路人虽然声音不大,但底气十足。
“看来你的确误会了,此刻不是交不交蠢货的问题,而是你也得留下,毕竟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总不能让你们分散,不然也太无情了,你说呢,徐累。”说话的依然是李西,至于同父异母一事,自然是百里浮玫告诉他的。
“绣花厅还真是有点本事,居然连我的身份也被你们查了出来,既然如此,那就手上见功夫吧,加上躲在车底的小喽啰,两个一品境、两个小宗师,倒是值得我活动活动筋骨。”山海境本就不多,更何况是三十多岁的山海境,这个叫徐累的男人,难怪如此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