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灾民实在是太可怜了,小人愿意”吴宝库显然是想用银子解决。
但吴凤山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是啊,的确是可怜的很,农田被淹、亲人丧命、无家可归、饥肠辘辘,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饿死的是不是自己,简直是不能再惨。”
“大人,草民知错了,要是知道有今天,打死我也不会干那些违反王法的事。那个小人愿意将功补过,向灾民追加捐款,还望大人能够开恩。”
“你以为我下令抓你,是因为你当年犯的罪过?”吴凤山蹲下身,毫不掩饰地对着金宝库轻蔑一笑。
“啊,大人你这话是”金宝库顿时一头雾水。
“实话告诉你,你不是次数最多、最严重的那一个。经商吗,偷税漏税、贩贩私盐、哄抬物价,在我眼里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大人,属草民斗胆,既然在您眼里不是事,那您为何偏偏惩罚草民。草民实在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明言相告,小人一定”
“你的确得罪了我,不仅得罪了我,还得罪了城下这六十多万灾民。”吴凤山厉声喝道。
“大人息怒,我这,不知小人何时得罪的您和灾民,我明明捐了银子,这”
“是,你的确捐了银子,但你也说过两句话,一句是,灾民是连狗都不如的东西;还有一句是,一斤米五十碗粥。”吴凤山的眼神已变得无比狠厉。
祸从口出,金宝库彻底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也将什么叫当初说的多嚣张如今就有多卑微完美的进行了演示。当然金宝库现在连肠子也已经悔青了,同时啪啪打脸也不再是一个形容词。
吴凤山就这样蹲在金宝库面前,近在咫尺的欣赏着、聆听着,从嘴角出血、到双脸红肿,再到越发的无力,所有过程全部尽收眼底。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大雨中,双手已经麻木的金宝库,不断的重复着。
“所以我抓你是不是应该?”
“应该。”
“嗯,就你这两句话,我死咬着你不放,硬判你四年不多吧。”
“不多,不不不不,大人,就我这身体,用不了一个月就会死在牢里。求求您,大人,求求您网开一面,我”
“放心,就你这惜命的劲头,绝对死不了。”
“我愿意捐款十万两。”金宝库说完,立刻咬了咬牙,但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吴凤山没有说话。
“大人,小人只是表面光鲜,家底实在是没有多少,那个我家米铺还有米,剩下的米全部无偿捐赠。”
“一斤米五十碗粥,就这个标准,一天三碗,连喝三天,喝完走人。”
“好好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你们家除了你,还有谁说了算?”
“我夫人,正房夫人。”
“一会我会派人带她来见你。”
“明白,明白,银票今晚就送到刺史府,大米绝不耽误明早熬粥。”
吴凤山站起身,看也没再看已经不如狗的金宝库,头也不回的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