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遗物中，有一把长剑，数片血红碎玉。

碎玉曾经好端端的，就在他的腰间，救了他一命。

他低声呢喃：为什么没有救了她的命呢。

渊澈从中偷了一片碎玉出来，放在了长公主曾经送给他的，针脚凌乱，绣着不成荷花图形的香囊中，贴身佩戴着。

这是他从幼时物件找到的，曾经他弃之如敝屣，随手一丢在一个箱子里。

现在的他，却十分庆幸当初没有丢在烂泥中。

又是一年七夕，渊澈带着妻子去前往江南处理事务，顺便在夜晚带着瑶瑶出去。

忽地他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脚底忽然一顿。

“夫君，怎么了？”孟瑶瑶问他。

再一看，那抹身影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事，我们去放花灯吧。”渊澈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她早已死了好些年了。

想到这里，渊澈有些恍惚。

“凌知羡，你干嘛呢，怎么走这么快？”灵若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拉着她走这么快干嘛。

凌知羡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见他这副缺失安全感的样子，灵若也生不起气来，“好啦，我又没怪你，走吧，我想吃荷花酥了。”

“我去给你买。”又买了一个面具，他给灵若带了上去，自己也买了一个带了上去。

凌知羡握紧了她的手，虽然灵若说现在的她自带别人主动忽视她的功能，可万一被那个将军看到了呢。

他可是听说过，灵若之前有多喜欢那个将军的，不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她只能是他的。

历劫回来的渊澈，脑海中的那段记忆还极为深刻。

他看着自己死前紧紧攥着的香囊，嗤笑一声，扔到了地上。

没了记忆的他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带着那个人的东西。

只是看了一并带上来，这个在凡间的妻子时，渊澈还是沉默了，回了仙界，那些在人间的相伴的回忆早已淡去，爱意也消散了几分。

因着特殊的身份，他才将她带了上来，才将她收作了徒弟。

或许也有一点感情在里面，渊澈舍不得现在就告诉其他仙人，瑶瑶的身份。

她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先将她收作徒弟，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正是因为渊澈的这番行为，封印才慢慢扩散，变得十分巨大。

若是他在回来的一开始就将瑶瑶送出去，让其他人想着法子试着激活血脉，顶多是虚弱上数百年，还要不了她的命。

要知道，仙人的几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可是死去的其他人却只有短短的数十年。

“上仙，公主也历劫回来了。”仙侍毕恭毕敬的开口。

“知道了。”渊澈淡淡道，想到没有记忆历劫的自己，居然会对那个女人有一些联系，他就十分厌恶。

渊澈冷淡地看了那人一眼，仙侍就闭了嘴，他之前被公主收买，给了好处，让他多在渊澈那多说几句好话，多提一下公主。

如今被渊澈这么一看，身体就止不住的发抖，“上仙，奴婢知道错了。”

“去领罚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