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老脸一红,拿这鸟中流氓没办法,只能叹息了一声,把它放下,心想当年徐福三千童男女,一船至少五百人的大船啊,就这么白送了,明明是能上海丝绸路的好东西啊。
陛下更困惑了,小声地咕了两声,哒哒地走到他身边,蹭他手。。
严江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心中一动。
他蹲在猫头嬴面前,与它幽幽相望。
陛下神色瞬间严肃起来,这神色它太熟悉了,阿江每次想骗人时,那就是这个样子!
“陛下~”严江拖长了尾音,轻轻勾起鸟儿尖喙,“你想不想,以天选之名,一统天下?”
逆水行舟,速度其实比不上车马,但行船的好处就在日夜皆可,没有阻碍,而且橹手可以轮流休息,只要全速前行,就多人而论,总速度甚至比车马还要快些。
到七月底时,船至大梁。
这时的秦军已经在大梁城下集结开来,十数万大军正在修筑营账,并且居于城外高处,可以居高临下遥看大梁。
而曾经名震天下的魏武卒甚至都没有一个出城门,只以坚城固守,一副我不相信你能耗死我的模样。
王贲专程出营前来迎接了他,说是等他以久。
两人客气了数句,严江问及攻城之进度,王贲便显了怒色。
一个时辰前,他命人前去城中劝降,告诉魏王,秦王已经说了,只要如他韩王那样降秦,便保留魏国宗庙社稷与周天子所赐候爵之位,结果魏王居然杀了使者,表示要与大梁共存亡。
这种简直是赤裸的挑衅。
王贲接了严江入营,便与父亲商量,两人准备令军士试探性地攻城,以示秦军并非说着玩玩。
于是严江便看到一场正式的攻城战。
秦军以云梯、投石车攻城,对面魏军的投石车居高临下,射得更远,但秦军悍不畏死,投着箭雨石林直冲城下,立起云梯攀爬,而对面墙上一锅锅热水滚滚而下,秦军将士被烫地惨叫着滚落云梯,少了的一两个冲上城头者,亦被城上将士击杀。
但王家父子面色不变,只是将手中士卒分为数波,轮流冲杀。
不过半个时辰,但有数百将士的尸体陈于城下,城上的魏卒,亦有了不少伤亡。
纵然看惯了战斗场面,严江也忍不住微微皱眉“强攻不可为,不如再议攻城之计。”
王翦终于将目光给了这位秦国次卿,大有深意地道“听闻是次卿上书王上,要王上仁义而行,不以水淹之计,可真?”
从秦王说水灌大梁这事要严江到了再议,王翦就知道这事与严江脱不了干系,这才是他对严江心中有气的原因,你一句枕头风吹晕大王,自然是爽了,可是要给出的却是他手下儿郎的性命。
严江大方承认“不错。”
“妇人之仁!”王翦怒道,“此计关系秦国安危,岂能以仁德而论之?”
“自是要如此论之。”严江温和道,“毕竟这大梁,也将是王上子民。”
王贲见局面有些僵硬,立即打岔道“那不知次卿有何妙计?”
“王上将至,此计到时便知。”严江心说我现在还没调炸药亦没去埋□□,当然没办法。
“次卿可是要以天罚之法?”王翦语带讽刺,冷冷道,“不如给我父子一显仙法,也好状我儿郎们士气。”
“仙法岂是尔等凡人可见。”严江神色很淡定,但话语却是一点不软。
“那要谁才见得!?”王翦冷笑道,“还是这口舌之术,便是你之仙法?”
严江看他一眼,平静道“只有王上前来,以仁善之心,应天之意,神授君权,亲自相请,本尊方能施展此术,以助秦得天下!”
董仲舒不是靠着天人感应说皇帝是上天选的么,这些理论,能比得上他亲显神意,示意天选么?
这牛吹得太大,王翦一时竟被气笑了“好好,王上圣驾已至荥阳,行船明日便至,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天授意,破了这大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