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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求生(1 / 2)

秦军的壕沟战车还铺连在新郑护城河之上。

许栀是第一次自己出新郑。

她手里拿着的是嬴腾给她的手信,还有从张平府上找出的一本重要账记与封臣之间联系的书信。

秦军在被张垣焚烧了的阁楼上找到了一封密封的信。

许栀越看这信越不对劲。按理说就算有位高权重的王臣死于秦韩之战,想的第一步应该上呈宗庙举行礼葬,可他们没有这样做,并且也没报给御史载史笔。何等重要的大臣会让一国相邦去担任处理遗体的事务?

现在张平被秦军软禁着,没有机会周旋。

史书上写张垣被杀,如今他也身在牢狱。张家能做这个事情的人也只有张良。

恐怕这是张良在灭韩战争后消失,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

他获得了这位王臣留下的人力与财富,苦心经营,以报秦灭国之恨。

许栀抱紧了手中的竹简。

昨夜整整一晚上,她想着这些,睡不太安稳,翻身将嬴腾前几日交给她的王书翻出来又看了一遍。

她将嬴政与郑璃的信贴近心口,昏暗的灯光投影在她的脸颊,长而卷的睫毛阴影印在了帛书上。

韩国已灭,证明着时间线的轨迹确如应龙所说在不断推进,并且还像是与原来的差不多。

她本能地觉得重生的概念是救赎,但李贤,她越发不敢保证他是“同盟”。

她有点儿后悔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全盘托出。

“既然我看不清你,总有办法能让我明白你的行迹。”

许栀想着李贤那双很漂亮的眼睛,提笔用他的口吻将王臣之事告知了嬴政。

并且附上一句:

“张良乃韩之忠臣,亦是韩非之学生。”

许栀的这两句话将张良推到嬴政的眼前。

一则令死,一则生机。

至于她自己。

许栀想起了张良在城墙上的举动和他被风吹起的袍袖。

张良本可以借着这个力,将她推下城楼。就像他自己说的:算是让她给韩国陪葬。

但他没有迟疑地救了她。

她有问过他为什么。

她记住了张良垂眼时说的话。

“你虽是秦国公主,却也不过是个孩子。”

这算是一种悲悯吗?

许栀笑了笑,怪不得他最后得以修道善终。

她正想侧卧,手臂却蓦地酸痛,小臂上被张良勒出的手指印还在。

她又记起了桃夭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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