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穗有点惊讶，“关老师还记着这件事？”

关维之看她惊讶的神情，没说什么，其实他又何止记得。

他还知道乔父的公司是为什么经营不善。

之前他通过人脉给过乔父一些甜头，但时间久了那个男人开始变得有些膨胀，对客户的关系也疏于维护，觉得是他自己有本事所以客户才巴结他，殊不知没有关维之，那些人都拿他当个屁。

关维之多少知道一些乔穗穗在那个家里的处境，她的母亲带着她和弟弟再婚，觉得自己一拖二的条件低人一等，所以对乔父处处忍让，结婚以后倾尽全力助力乔父的事业，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有点本事，放在旧社会也是脂粉队里的英雄，五年的时间愣是帮他把一个二三十人的小作坊搞成了两百多人的创业型公司。

但人是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的。

夫妻俩那套小本生意的思想放在现在根本不够看，基本的商业思维都没有，任人唯亲，不会管理，把真正专业的人才都挤走了，留下的都是一帮不干实事的职场油子，所以扩张速度越快，死的就越快。现在夫妻俩这家公司账上没有俩子儿了，出门却还在摆排场。暴发户级别都够不上，底蕴就更不用说了。

穷人创业，越创越穷。

那天他问乔穗穗要她爸爸公司的地址，其实是明知故问。关维之觉得小女孩是不好意思直接向自己开口，在用那种方式以退为进。

从小到大，想在他身上占便宜攀关系的人数不胜数，他一开始还会对此感到厌烦，后来就可以不带任何情绪的评估谁对自己有用，需要付出多少成本换来多少收益现在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潜移默化的思维方式。

说实话，他对这夫妻俩观感一般，觉得他们家就是蚂蟥，缠上了就甩不掉。如果不是他担心乔穗穗会缺吃少喝，他根本懒得管这种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几次出手都没用自己的身份，而是辗转了两三度关系。他不想沾上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