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尚玖被带下去,朝堂一片安静,静的让人害怕。
“圣上,兵部有事请奏…”一片静默声中,兵部尚书顾贺节顶着压力上前,哎,本来今天这大好的日子…
还有奏?大家伙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了,这今天的一切,就是这一奏,那一奏引出来的,所以,这文武众臣听到一个奏字就开始莫名胆颤。
见到顾贺节,纳兰秦风的脸色,稍稍有点点好转,“说吧!”
“启禀圣上,兵部与工部受圣上旨意,用新的冶炼术锻造的兵器以及器具已成功了!今日特带了试制样品请圣上准许入殿给圣上过目。”
成功了?好消息啊,终于是好消息了,臣子们纷纷缓了面色,松了口气。
“准!”纳兰秦风本来今天该意气风发的,现在也少了几分兴头。
亮晃晃的兵器,试用演示之下,一片赞誉之声,朝堂的气氛总算活跃起来,纳兰秦风走下龙坐,亲手拿着一把大刀笔画了两下,连道几声好。
“如此我九黎再不用在这事上受制东离了,顾贺节,立刻让兵造司按着这些样子打造,三年内,让我九黎军营,都配上我们九黎自己锻造的兵器。”终是露出几分笑意。
大手一挥,也颇有几分气概,可是…
顾贺节一脸为难,扭扭捏捏的开口,“回圣上,这其他都没问题,关键是源矿…我九黎储备的源矿远远不够,一时间要这么多…”总之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矿?我九黎地大物博,难道还缺矿源,开采啊…”一旁齐王终于逮着说话的机会了,如今圣子禁止上朝,成王惹了圣怒,未来老丈还下了狱,免王不过是个嫔妃之子,越王年不过十五,正是他说话的时候。
可是他这话一出,不少人低下头去,纳兰秦风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齐王殿下,我九黎的确矿产丰富,只是,早些年,有过一道诏令,将开采权暂时民办了…”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这齐王殿下,就算那时候还未入朝,这些事也该知晓一二,不知道,也可以不开口的。
因为开采需要投入人力物力财力,而自己的冶炼术又不顶用,等于是白折腾,所以当时朝堂商量着,将开采权卖给有实力的商贾,每年他们按比例给朝廷上贡多少银子源矿,但是,那些储备的源矿现在看来,就是杯水车薪了。
“民办?那现在朝廷正需要,征集回来就是了。”齐王理所当然的说着。
顾贺节闭嘴了…
一些老臣则暗暗摇头,这朝廷说的话,要是朝令夕改,那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往后再有什么政策,老百姓谁敢响应,那些拿了开采权的商贾,哪家不是有点实力的,哪家不是下了血本的,你说收回就收回啊…
“签订的开采年限,还有多久,户部负责与那些商贾协商一下,或是将他们手中的源矿全部买进,或是买回开采权,年限一到,从今往后,所有矿源重归朝廷统一开采。”
纳兰秦风看都懒得看齐王一眼,不成器的东西,不知道还丢人现眼。
好在九黎财大气粗,国库充裕,这点到也不是太为难。户部立刻领命,这也是大事,这所有矿源一旦全部回笼,可是一笔大账目。
这一天的朝议终于散去了,出了大殿后,文武百官的脸都是紧绷的,不同以往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
虽然后面有冶炼术的缓冲,可大家还是一下没法从千尚玖的事件中走出来,太过突然,也太过快了。
“古相,这天好似要变了…”滇宏一手挽袖一手负于身后,脚步略显沉缓。
古恒之眯眼抬头看了看,已是午时了啊!“滇相所言极是,越往隆冬,越发冷了。”
一如既往的谨慎,一个字都不会乱说啊,滇宏抿唇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谁能想到,昨日还同朝而立,今日就…世事难料啊!”
“谁说不是,所以这路,还是一步步踏实走啊,滇相,告辞!”古恒之看向自家马车,淡笑辞行。
“告辞!请!”滇宏目送片刻收了笑若有所思转身去往自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