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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1 / 2)

余浪果然在下午就离开了淮阳郡, 他走的时候元安正在往琉璃花盆里埋种子,一直到晚上睡前,元安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小茴以为元安是想念长公主和沈国公,为哄元安开心, 和春桃做了好些元安爱吃的点心, 没想到元安只吃了半块金乳酥就不吃了, 让她们把剩下的都分了。

春桃三两口啃完点心, 然后从肚子里搜刮了好些笑话, 元安却一直兴致缺缺,小茴服侍元安睡下后, 担心地对春桃道:“郡主心情不好,只怕睡得也不安稳,今晚还是我来守夜吧。”

春桃忙道:“昨晚就是姐姐守得,今晚姐姐还是好好休息吧,有我和寒竹在这守着, 若是郡主梦魇了, 我就给郡主说笑话逗郡主开心。”

小茴心疼地看着帘子后躺着的元安,叹了口气:“郡主自从回了家,什么时候离开娘娘这么久过?难免思念娘娘。”

春桃也皱着眉骂了几声讨人嫌的虞国皇帝和太子。

小茴终究还是不放心,执意要守着元安, 寒竹拗不过她, 只能让她留在外间。

没过几日, 护送余浪去光州的三十个府兵也回来了, 沈明堂将郡主府防卫事宜安排的妥妥帖帖后,也要走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听嬷嬷和小茴的话,不能任性。如今天渐渐热了,不能太过贪凉吃太多冰的,要闹肚子疼。一个人别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在郡主府待着,等虞国使团走了,哥哥就来接你回家。”沈明堂一个整日在军营里摔摔打打的将军,在元安面前却像个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什么都要嘱咐两句。

沈明堂说什么元安都乖乖点头,沈明堂看着乖巧的妹妹,摸了摸元安的脑袋,翻身上马,带着一百禁军离开了。

沈明堂一走,元安便只能孤零零地待在郡主府,虞国使团已经过了两国边界,到了大尧境内,为了不露馅,元安连郡主府的大门都不能出,终日只能在府里转转,逗弄逗弄性情暴躁,一戳就炸毛的白孔雀,要不就是抱着花盆日日盼着出芽,就这么熬过了一个月。

好在元安虽然不能出门,但是长公主、太后、曹宝珠还有仪嘉隔两三日就会送信给她。

长公主和太后的信常常和各种首饰衣裳一起送来,都是今年新出的样式。曹宝珠的信则混在一堆食谱中,仪嘉的信则常常和各色美酒一起送来,什么桃花酒、梨花酒、樱桃酒等等,都是没有什么酒劲,适合女子饮用的花果酒。

小茴每日最期盼的就是长公主和太后送来的东西,收到新首饰衣裳,就开始琢磨怎么装扮元安最好看。

春桃则日日盼着曹宝珠的食谱和仪嘉的酒,这两样到了郡主府,春桃都是跑着去接。

而元安则每天都等着余浪的信。

余浪的信表面上都是些问候之语,就算方嬷嬷看了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其实里面总夹带着一两行字,大多是诗词。

这日傍晚,滚烫的太阳终于落下了,元安坐在葡萄架下乘凉,手边是刚用冰水湃过的葡萄,黑黝黝的葡萄上还凝结着水珠,元安一边吃葡萄一边听墨兰给她读信。

长公主和太后的在信里殷殷嘱托,让她不要太过贪吃,刚冰过的果子要过会再吃,不然会伤脾胃云云。

元安心虚地放下手里的葡萄,在小茴不善的目光里干笑两声。

曹宝珠信里都是熙春楼出了新点心,三元楼出了新的汤羹,还说到,几乎临城所有的贵女都在这一个月里定了亲事,今年新科进士中,凡是未婚的都成了抢手货,卫老太太也帮沈惠抢到了二甲第十五名的进士,听说颇有几分才干,就是家境贫寒了些,最末才提了一句,当今下旨,让她和奕王在今年八月成婚。

元安不知道奕王和曹宝珠是不是两情相悦,不过奕王自从定亲后再也没有流连过花茶坊,虽然还是终日游手好闲,日日缠着曹宝珠在外玩耍,皇后和当今也觉得十分欣慰了,尤其是皇后,本来还觉得曹家二丫头无才无貌,委屈了自己儿子,如今见儿子有浪子回头的迹象,对曹宝珠那是十二万分的满意,端午节皇后给曹宝珠的赏赐和给太子妃的赏赐一样。

如此想来,宝珠嫁过去后应该还算美满。

除了太后、长公主、曹宝珠的信,沈明堂也送了封来,信里把虞国太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虞国太子已经到了临城,果然在当今第一次召见他时,便提出要替虞皇求娶镇国公和长公主之女元安郡主为虞国皇后。

当今自然一口拒了,说元安病重,在淮阳郡养病,实在不宜远行,让虞国太子另择一位贵女。虞国太子却执意要迎元安回国,说虞皇对大尧的镇国公仰慕已久,只愿娶镇国公之女为虞国皇后,若是元安病重,愿候元安病好后再将元安迎回虞国。

如今,虞国太子和当今正僵持着。

墨兰放下信,十分担忧,“若是虞国皇帝非要娶郡主,当今会不会……”

元安摇摇头,“若他真的非要娶我回国,那就像外祖母说的那样,耗着呗!”她笑眯眯道:“反正我还小,我耗得起,虞国皇帝都多大岁数了,我还能耗不过他?”

墨兰便又拿起最后一封信,展开后,里面只写了一句“郡主莫急,大约半月后可出芽。”

墨兰笑道:“这余公子可真有意思,郡主每次请教他关于花的事,郡主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话不多说。”

小茴却连连点头,赞叹道:“这才是君子所为。”

元安看了一眼墨兰手里的花笺,和余浪让沈明堂转交给她的信是一种。

她弯了弯嘴角,吩咐墨兰:“把信都收起来吧。”

墨兰应了一声,然后把信摞起来收到元安里屋一个小匣子里,这一个月来收到的信都在放在这里面。

元安等墨兰放好了信,起身回屋,对几个侍女道:“我有些困了,想眯一刻钟,你们都出去吧。”

等小茴等人都出去了,元安忙从小匣子里翻出余浪的信,熟练地撕掉上面一层。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元安躺在软榻上,抱着信,紧紧贴在胸口上,脸上的表情似喜似嗔,小声地抱怨了句,“又是诗经,诗经都快被你抄完了。”

然后起身,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银钥匙,打开镜台下的一个抽屉,将信卷了卷塞进抽屉里,抽屉里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张被卷起来的花笺。

元安走到窗前,点了点窗台下的琉璃花盆,嘴角含笑,“再有半个月你就该发芽了!”

这一晚,元安做了个美梦,美到睡梦中嘴角都噙着甜美的笑容。

而临城栖霞庵的梅林小筑里,一位冰肌玉魄的素衣少女,正坐在梅树下,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蹙眉看着面前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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