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给这个铺子里找一个听话又靠谱的店员的事情,必须要马上提上日程了啊。
琢磨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邵年时就想到了一个人。
高家庄的二蛋。
人又机灵,又会说话,最主要的是听话。
只最后一条,就足可以应付这个不大的铺子了。
想到这里的邵年时就决定了,今儿个晚上让街面上专门负责跑腿的驿站处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往高家庄的方向过去。
顺便给高二蛋捎去一个口信,直接来聊城找他来报道来。
等到有了可靠的人,在铺子里帮他盯着生意了之后,他才能为了接下来的小改造,好好的忙活一下了。
至于另外一件事儿。
邵年时就从柜台后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一套写信用的东西。
沾着墨水书写的钢笔一根,略微有些泛黄的信纸一张,一自带了浆糊的红封条信封一个,就可以写送往初家大院之中的第一封信了。
信是给张管事的,毕竟这个铺子再聘人需要找他报备一下,至于正事儿只需要写上一句就成,剩下的纸张上,则可以全部写给他的先生,李管事的看了。
让张管事的代交一下,就不算是占了公家的便宜,来做他的私事儿了。
又写了满满一信纸的邵年时做的特别的坦然。
当他站在铺子门口,拦住了专门帮人往外面送信的驿站官,并将这封信以及送信的钱递给他了之后,站在柜斗后边的吕晓贵就更加确认了……邵年时是个绝对有来头的人。
谁家第一天上工,二话不说就给初家的别院里边递信了?
那这接下来的事儿他可是要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自己如了对方的意,想办法把他挤兑走?
不不不!
自己又不是二傻子,这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儿他不干。
咦,对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不是,这位掌柜的找不出自己的毛病,最终拿他无可奈何吗?
那甭管他最后怎么折腾,是去是留,都跟他吕晓贵的没关系啊。
到时候,他没掺和进去,既不会挨他爹的一通骂,换了掌柜的也赖不着他。
这样多好啊,不就是忍气吞声的按照规矩办事儿吗?
他可以啊。
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到那个邵年时从他身上达不成目的的时候,自然就将目标转移到旁处了。
再等到他找到了新的办法离开的时候,自己不就又会重获自由了吗?
一想到这里,吕晓贵的底气就更足了。
他朝着门口的邵年时的所在偷瞧了一眼,突然就发现,从码头的方向处,乌泱泱的走过来了一大批的人。
这是咋滴了?
吕晓贵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句“掌柜的!”
刚把信给了驿站送信员的邵年时一抬头,就看清楚了这群越走越近的人是谁了。
为首的是住在漕运河边的窦大娘,身后跟着三四个年龄相仿,打扮相同,身上都带着点河鲜的腥气,有些人的手上根本就还带着颗鱼鳞,一瞧就是临时起意,跟着窦大娘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