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确定了贺闻远对她的喜欢,她便不再患得患失了。
只是,这年代,特别是农村保守。
大约他觉得她是插队下乡当知青的,到时候会有人说她不好好插队,专搞男女关系,狐媚祸水,勾得男人成为她的裙下臣,于她的名声不好。
所以才偷偷摸摸替她干活的。
那她便替他保守着这小秘密,等时机成熟了,她找个机会向他袒露心迹。
毕竟,没有上辈子的那些牵扯,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她害怕过于冒进反而吓到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什么不正经的女同志。
虽然,她的长相真的有那么几分不正经。
但她可绝对是根正苗红的好同志。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她这边觉得蜜里调油,贺闻远那边却是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他没看清那逃窜走的是什么人,心中有些忐忑,如果是初蔚,那等于他前言不搭后语,不是诚信的人。
如果是旁人,看到他给初蔚干活,又不知会有怎样的风言风语会传出来。
如果是旁人,我宁愿是你他低声呢喃着。
捉了萤火虫送给他,她真是个善良又可爱的姑娘。
第一次,他内心生长出一种叫野心的藤蔓,疯狂滋长着。
从前只想着,不能让人家姑娘跟他这个家底太穷的穷当兵的过苦日子。
如今他双臂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小窗子外面和萤火虫一样熠熠生辉的星星。
心中的渴望侵袭了他所有的意识。
如果初蔚能成为我的人,该有多好。
他又闭上眼,自嘲地笑笑,果然,寂静的夜晚适合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