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鸣可不行,问:“哪一句?”
钟洲衍含了含嘴角,低下声:“‘又肥又腻’那一句,其实我说的是你皮肤白又貌美的诗。”
许鹿鸣何时被这么夸过,还是眼前这位从认识起就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少年。瞬时就红透了脸,口吃不清地横道:“既然不是那种味道,你重新再说一次,究竟是怎样的?”
她就非要弄懂自己的初吻是什么样子。
“甜的,好了吗?又甜又软,要不信现在我们再来一次?”少年英俊的脸庞也微略过红云,低头凝着许鹿鸣倔强的小红唇。
许鹿鸣才不敢,她没有勇气再感受他的靠近,然后再体味那种心跳难以自控的失迷了。
钟洲衍便牵过她的手指,一起去校门口找吃饭的餐厅。
路上许鹿鸣记起来,质问他说:“别忘了你之前的话,你现在得说自己是头大蠢猪!”
下坡的一段路,此刻放学的学生大多已散尽,两个人边上并没什么人。确实是自己说过“对她的猴屁股没有兴趣”,钟洲衍就阴沉地复述道:“许鹿鸣,我是大蠢猪,够了没?”
要杀人似的,赫赫钟氏长房长少爷几时受过这种要挟?
许鹿鸣不够,偏倔强道:“对,你是大蠢猪,还要再大声点!” 她真的是很玛丽苏低智商,没人宠过,一宠就爬上了头。
钟洲衍又耐烦地重复:“对,许鹿鸣说,我是大蠢猪。”许鹿鸣听着不对劲:“你别带我名字,再来一遍。”钟洲衍却忽然启唇道:“对,我喜欢许鹿鸣。”
……
??
许鹿鸣诧然愣住,在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说过。就算是陆陈,那个神经大条的直男,也很少这样精练而凝重地对自己说话。
许鹿鸣的眼睛就有点发酸,眨了眨,瞪住他道:“钟洲衍,你在胡说些什么?神经病!”
笨得可爱。钟洲衍声调柔和,目光熠熠道:“没胡说。许鹿鸣,你跟我在这世间都是被鄙薄被忽略的人,既然谈,不如就正经谈一次好了。以后我们试着互相疼爱对方。”
你看,许鹿鸣从头就没想过要当真,一开始先说当真的是钟洲衍。
许鹿鸣问他:“那要怎么互相疼爱才行?”
钟洲衍牵了牵她的手指:“就作伴吧,周天下午我去练剑,你去陪我好了。”
许鹿鸣跟钟洲衍的第二次接-吻,于是就发生在了隔一周后的周天。
下午一点多她去美欣大饭店找他,按着上次走过的路线,从货梯上到二十八层,再过安全楼道上二十九楼,转角的房间刷指纹。
钟洲衍尚在午睡,许鹿鸣坐在床边等他。
然后钟洲衍就扶着许鹿鸣的肩膀,把她扳到了自己的枕头上。少年清隽的脸庞抵着她下巴,低喃道:“许呦呦,你有毒吗,明明又僵又硬,我总想吻你的唇。”
许鹿鸣才从“又肥又腻”的阴影里走出,不料又自卑自惭了,置气道:“那是因为你经验丰富。”
钟洲衍哂了哂,惩罚一样地俯下去:“既然不懂,我可以教你。”
他先是引导许鹿鸣回应,精致嘴唇含着许鹿鸣的唇-瓣轻汲,然后叩开了她雪白的贝齿。手指探到她的发丝里,若有似无地抚揉。
许鹿鸣一会儿就受不住了,问钟洲衍:“你是不是真的吻过那么多女生?”
少年淡道:“谣传的你信?有些刚接触没多久就分了,钱花不少,手没牵过。”其实就只有其中二三个,却没许鹿鸣这种感觉,并不纤薄,却娇憨得使人心满意实。
许鹿鸣说:“既然来真的,以后我可能会很容易吃醋。”
钟洲衍纵容:“随便你。”
轮到许鹿鸣主动了,许鹿鸣叫他:“你眼睛闭起来。”
钟洲衍却说他偏要看。
许鹿鸣只好在他的注视下,小心翼翼托着他下巴,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沾。听见少年的喉结似颤动了下,她才又大胆地叩开他棱角分明的嘴唇。
后来钟洲衍便俯肩压下来,问许鹿鸣说:“明明还是处,怎么别人是a你就是c了?”
许鹿鸣怕他又嫌弃自己胖,威胁道:“钟洲衍,你要是再说我怎样,我就从这里出去了。”
钟洲衍却没怎么她,只矜持地隔着毛衣蹭蹭,便起身:“这么厚一层肉,挡着我都听不见你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