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见了那年才华绝佳的少年,一举中了探花郎的春风得意,站在她面前笑语吟吟的模样
那个人在她心里,就固定在了这个模样上。
仿佛他从未老去,也从未被这朝局浸银得变了神情,从未被灭门的深仇大恨侵蚀得换了心肠
宋如墨站在地上,瞧苏幼仪眼神如水的模样,心中暗暗欢喜。
果然有效。
“太后”
还是春花见她失神,悄悄提醒了一下,苏幼仪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宋如墨。
他怎堪和那人相比
宋如墨拱手一礼,“太后看折子看累了吧,不如歇一歇我刚从外头学了几个时兴的段子,说给太后解解闷可好”
“段子”
苏幼仪咋一瞧见宋如墨这美人出浴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来使美人计的。
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只要不开口说蠢话,外表看起来确实是俊秀模样,颇得人心。
难怪春花方才不肯直说。
没想到打扮得精细的宋如墨,并不是来使美人计的,反而要给她讲段子
苏幼仪心中暗笑,便没有拒绝,“好啊。正好哀家有些乏了,你且说来听听。”
宋如墨在小杌子上坐下,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特意搜罗来的笑话说给苏幼仪听。
“从前, 有一个老秀才, 他老来得子, 很高兴, 把他的儿子取名为年纪。一年後, 他的老婆又生了一个儿子,他就把他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学问,又过了一年,他又有了一个儿子, 他觉得这像是一个笑话,於是把他的第三个儿子取名为笑话。”
春花插嘴道“哪有人给自己孩子取名叫笑话的还是个秀才呢,这样没学问。”
苏幼仪听了微微一笑,示意宋如墨继续说下去。
宋如墨笑道“十几年之後, 有一天老秀才叫他的三个儿子上山去砍柴,当他的儿子们回到家时,老秀才就问他的老婆说,儿子们砍的怎样”
春花道“秀才的儿子不好好读书却去砍柴,看来这老秀才也没什么本事,儿子更是不成器。”
苏幼仪忍不住道“瞧瞧,还是我们春花姑姑有文化,如今比老秀才还强了,该称女秀才。”
春花含羞抿了抿嘴,“太后又取笑奴婢那老秀才的老婆怎么回答”
宋如墨道“太后猜猜她是怎么回答的”
苏幼仪摇头端起茶盏,“我哪里知道你且说吧。”
看来这笑话太后没听过。
“她回答说年纪有一大把,学问一点也没有,笑话倒有一箩筐”
苏幼仪听完但笑不语,倒是春花一时没听明白,等她会意过来,立刻笑了起来,“这不说的正是那老秀才么年纪一把,没有学问全是笑话”
宋如墨再看苏幼仪,太后不愧是太后,到底聪明,显然一听就领会这个笑话的精髓了。
不过太聪明了也不好,要想找个能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笑话,那可不容易。
宋如墨眼睛一转,“太后觉得这个笑话不太好笑是不是没关系,那我再讲一个给太后听,只求太后再给我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