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心中恼怒异常,好你个李莹莹自己还以为是雅兮糊弄她,还专程让人去丞相府下帖子,想要问问清楚,却不想,竟然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孙女便可仗势欺人了真是笑话。
正想着,便瞧见管家走了进来。华镜正在气头上,面色也不太好,只冷冷地道,“怎么了”
管家见状,连忙低下头道,“公主,方才丞相府的下人过来了,说大小姐今儿个去静思寺为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祈福去了,一路劳累奔波,有些累了,风尘仆仆地来见公主也不好,便先打发了下人来给公主告个罪,李大小姐明儿个一大早便来给公主请安。”
华镜闻言,忍不住冷冷笑了起来,“祈福呵呵,她李莹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本公主强得多了行啊,她明儿个来给本公主请安,既然说了是来请安,那就得三跪九叩虔诚的来了。”
管家有些讶异,李大小姐与公主向来交好,虽然最近往来少了,只是却不知道李大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公主如此生气。心中暗自猜想着,面上却恭恭敬敬地应了,“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回话。”
“慢着”华镜深深地叹了口气,冷着脸站了起来,她自是知晓,若是自己这样去说了,便定然与李莹莹扯破脸皮,与她撕破脸倒是无妨,只是,若是她在外祖父或者外祖母面前说一些自己的闲话,吃亏的也还是自己,毕竟,李莹莹终日呆在李府,与外祖父母的感情更甚于自己,虽然外祖父母敬着自己是公主,但若是李莹莹从中作怪,使得他们对自己生了罅隙,以后若有什么事,只怕也难办。
她不傻,自然明白,外祖父母虽然表面上是臣子,却也是她与母后的依仗,开罪不得。
想到此处,华镜眉头微微拧了拧,脑中快速地转了转,“你先不必回了,本公主亲自去丞相府走一趟。”说着,便对着一旁的丫鬟道,“给本公主更衣。”
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华镜面容多了几分柔和,华镜才点了点头。叫人准备了马车,吩咐了丫鬟去知会了雅兮一声,才朝着丞相府去了。
这个时辰,外祖父应当是不在的。而外祖母向来怜惜自己那个早早便入了宫,虽然是皇后,却不得自由的女儿,对华镜也是十分顺从的,从外祖母那里下手,才是明智之选。
华镜在马车中暗自思量了许久,才做出了决定,将待会儿要说的话都一一记在了脑海。不一会儿,丞相府便到了。
华镜下了马车,门口的门童自是认得这位公主的,连忙堆起满脸的笑道,“公主殿下来了。”
华镜点了点头,转身问道,“外祖母现在在何处”
那门童连忙道,“丞相夫人在静雅居。”华镜微微颔首,静雅居,是外祖母住的院子。
进了丞相府,华镜便直奔着静雅居而去,刚到静雅居门口,便听见一阵吵闹之声,华镜忍不住蹙眉,外祖母向来喜静,谁这般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静雅居撒野。
待走得近了,才瞧见一个穿着桃红色的女子站在屋子正中间,面上带着几许不屑的笑,嘴上噼里啪啦的说着,“你们就欺负我是外邦人,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宁国的规矩,就这样欺负我,我一个孕妇,却连点好的补品都舍不得给我吃,我虽然是个妾,但是也是你们宁国皇帝亲自下旨赐的婚,现在肚子里还有你们李家的儿子,现在我们三皇子还在皇城呢,以为我夜郎国的人好欺负是不是,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找你们皇帝说理去。”
华镜皱了皱眉,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仓央玉儿吗在宮宴上公然对靖王示好的那个女人后来似乎因为在靖王的寿宴上被抓住与外祖父所以被抬进了门来。她怀孕了
华镜冷冷一笑,走了进去,“本公主当是谁在这儿不识抬举的大呼小叫呢,原来只是个小国出来的妾啊,哦,本公主想想,你在夜郎国是个什么身份来着国师的义女也就是个收养在国师名下的野种罢了吧。你可知道,你是在对着谁大呼小叫”
仓央玉儿皱了皱眉,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些熟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应当是宁国的公主,叫华镜
“对着谁我才不是妾,我是平妻。”仓央玉儿因着她的那野种二字,即便知道她是公主,也带着不耐烦地道。
华镜抬起眼,看了眼坐在主位上揉着额头的外祖母,朝着她行了个礼,才转过身看向仓央玉儿,“你现在在宁国,宁国的皇上,按照辈分应当尊称她一声泰水大人,也就是岳母。宁国的皇后,叫她一声娘亲,本公主,需得尊称她一声外祖母。你说你不是妾,是一个平妻,你可知道,在宁国,平妻,不过就是一个稍微高等一些的妾,即便你怀了孕,也只是一个妾,你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你信不信,即便本公主今儿个将你肚子里这个小的弄掉,父皇也不会眨一眨眼。哦,对了,你总是拿夜郎国说事,可你已经是李府的妾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是夜郎国又怎样你如今已经是李府的人了。”
仓央玉儿素来娇生惯养,可是自从进了这丞相府以来,一直从未顺遂过,幸而自己也不是个软柿子,才没有被人欺负了去,却不想,今儿个被这样一个丫头指着鼻子骂。顿时,心中便冒起一股子邪火,扬起手便朝着华镜挥了过去。
华镜从小养在深宫之中,琴棋书画倒是样样不差的,只是却也是个娇弱的女子。哪像仓央玉儿,从小在草原上长大,草原上的人最崇尚的便是力量,她自然也是不弱的。故而,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华镜的脸上。
华镜的脸上迅速的红了一片,浮起一个巴掌印来。丞相夫人顿时呆住,急急忙忙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公主,你受伤了,臣妇让人去请大夫。”
华镜何时受过此等屈辱,还竟然是一个外族人,还只是外祖父的一个妾而已。心中顿时怒极,目光森冷地看着仓央玉儿,却浮起了一个冷冷的笑容来,“来人,此人殴打本公主,即刻押往府衙,带着本公主的令牌去。”
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劲装的男子,朝着华镜行了个礼,“属下遵命。”说着,便上前去押住那仓央玉儿。
仓央玉儿一时也呆住了,她只是一时情急,并未想过,自己打的,是宁国的公主。
只是,仓央玉儿却已经来不及多想,见有人对自己动手,她便又急了,“你们谁敢,我可是丞相夫人”
那几个侍卫却充耳不闻,押着仓央玉儿便出去了。仓央玉儿虽然有蛮力,却终归只是个女人,自然是比不过这几个男子,便只得大呼小叫地被押着出了院子。
丞相夫人才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上华镜的脸。华镜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痛,丞相夫人便连忙缩回了手去,叫人去传大夫。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镜儿,你这是何必,她毕竟是皇上指婚,如今又有了老爷的骨肉,若是问罪起来”
华镜甩了甩手,冷冷地道,“父皇指婚又如何待会儿外祖父回来,我亲自去跟他说便是了。这样泼辣的,呆在丞相府中还不被她闹得个天翻地覆的,死了才好,不过是关一关,已经便宜她了。竟然敢打本公主,本公主怎会轻饶了她。”
丞相夫人虽然心中畅快,只是却也十分担忧,微微蹙了蹙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一会儿,大夫来,为华镜上了些药便又匆匆离开了。华镜拿过镜子瞧了瞧自己的脸,瞧见自己左边脸已经红肿了一片,被上了药水之后更是难看得要命,更是对仓央玉儿恨之入骨。恨恨地将镜子一摔,“等外祖父回来,我定然要告她一状。”
丞相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才道,“镜儿今儿个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