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镜眉头便皱了起来,“呵好,宁云裳,你很好。我斗不过你,你赢了,只不过你赢只赢在有一个靖王护着,赢在你运气好而已。我便不信,你能够一直运气这般好,你那靖王能够永生永世地护着你,听说他是夏国皇子,若是以后登基为帝,后宫嫔妃三千人,谁还记得你宁云裳,你如今便笑吧,总有你哭的一天。我若是死了,便会在天上看着,看你能够得意到几时。”
云裳微微挑了挑眉,轻笑一声,“皇姐说笑了,如你这般污秽之人,是要下地狱的,你怎么能够在填上看着我呢。”说完便扬声吩咐道,“洛意,去拿棍子来,要足够粗的,朝着她肚子,狠狠地打下去”
洛意连忙应了声,吩咐人在一旁的刑具中找了一根粗木棍,拿给云裳瞧了,“王妃,这根如何”
云裳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道,“不错,甚合我意,打”
洛意连忙领命,朝着宁华镜便一个闷棍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肚子之上,宁华镜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额上瞬间便冒出密集地细汗来,面色煞白,似是痛得狠了,张了张嘴,却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云裳并未叫停,洛意便又扬起棍子朝着宁华镜的肚子打了下去,宁华镜咬住嘴唇,咬得嘴唇都发白了,半晌才开了开口道,“本来就没有打算要的孩子,一直没没舍得下手。如今你帮我下了手,谢谢”话音未落,却突然惊呼了一声,原来是洛意又一闷棍打了下去。
云裳瞧见有血从华镜破碎的衣裙下缓缓流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云裳抬起眼望向华镜,“感觉如何感觉到你的孩子从你身子里面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吗”
宁华镜却已经痛得满脸大汗,却依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云裳瞧着那地上渐渐汇集起来的一滩血迹,抬起眼来便瞧见宁华镜似是痛到了极致,已经晕了过去。云裳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缓缓闭上眼,半晌才轻叹了一声,“算了,给她个痛快吧。”
云裳站起身来,转过身,沿着暗道走了出去。暗道中十分昏暗,云裳走出暗道,便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眼睛有些花,半晌,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色,却是靖王正站在她面前,蹙着眉头看着她,“你不是恨了她那么些年,让你去教训教训她,报个仇,怎么你倒是一脸苍白的。”
云裳有些笑不出来,扯了扯嘴角道,“我自然是要报仇的,正如王爷所说,我恨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能够不报仇呢我方才让洛意拿了一根粗的木棍,对着她的肚子便狠狠打了下去,我瞧见她的孩子被打没了,血一点一点地从她身子里面流出来王爷,你说,我是不是十分心狠手辣的”
靖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出手握了握她有些冰凉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别笑了,笑得比哭得难看。”
云裳闻言,心中一跳,这才止住了笑,嘴角却仍旧微微有些颤抖,缓缓靠在靖王怀中,闭上了眼,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眼中的湿润。这么多年了,她带着恨重生了也八年了,这八年她日日夜夜想着的便是报仇,可是让她真正大仇得报的时候,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欢喜。
“我为什么没有那么高兴呢”云裳轻声喃喃自语着。
靖王轻抚着她的背,听见她的话,微微愣了愣,“你被仇恨困住太久了。”说完,便伸出手将云裳从自己怀中推开了一些,拉住云裳的手拉着她往院子走去,“我是宁国的战神,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人人都说我是冷面阎王,事实上我也是,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地位,但凡惹得我不高兴了,我便一概杀之。只是,我渐渐地才发现,我这般做,不过是想要掩饰住我心中的空虚和恨。即便我身为宁国位高权重的异姓王,我仍旧是恨的。”
靖王的声音带着淡淡地沙哑,有些低沉,却让云裳莫名地安心,“我一直恨,恨我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恨我那见不得人的身世,我时常想着,若是我是先帝的孩子,那那个皇位,定然便是我的。也许是想的多了,人都魔怔了,便心心念念地想要夺了那个位置。近日来,我才突然想明白,原来怨恨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云裳呆呆地望着靖王,心中竟然无法想象出那样暴虐的靖王是什么模样。自与他认识以来,她瞧见的靖王冷心冷情,感觉连骨子里都是冷冷地,却似乎与靖王口中那样杀人成性的模样全然不符。
云裳心中有事,便整日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地,心中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不如想象中那般地高兴。
日暮时分,管家来求见,说夏寰宇来了。云裳愣了愣,刚站起身来准备去前厅,便瞧见靖王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与你同去吧”
云裳愣了愣,如今靖王已经回府的消息还未对外公布,若是靖王现在出现在夏寰宇面前,只怕便再难瞒住旁人。
似是明白云裳心中的顾虑,靖王笑了笑道,“无妨,我让管家将他引到后院中来便可,后院中将人清理清理,还是不会有人知晓的。”
云裳沉吟了片刻,倒也是,靖王对府中素来管理有方,虽然王府中下人较少,却甚少能有细作混进来。且荷韵的事情发生之后,云裳还专程清查过府中的人,留下的全都是知根知底的,稍稍有些不明不白的便都已经遣散了,如今靖王府几乎算是水都泼不进来的铁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