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夫人闻言,愣了愣,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咬了咬唇,眼中满是委屈,拧着锦帕坐了回去,目光却定定地望着云裳。
“哦有何证据”夏寰宇面色倒是十分淡然,似是没有丝毫惊讶一般。
云裳笑了笑道“这些家具便是证据。臣妾听闻,娴夫人的父亲王从文王老爷,是锦城第一富商,且是皇商,宫中内务府许多御用之物,皆是从王记采买的。给慧昭仪做家具的木材,刷的桐油,也都是。”
娴夫人闻言,神情便又变得激动了起来,连忙道“睿王妃莫要血口喷人,我父亲做皇商是因为他的东西质量上乘,是难得的佳品。且父亲做皇商这么些年,从未出过问题。睿王妃定然是因为小妹喜欢睿王爷一事,记恨上了我们王家。小妹喜欢睿王爷有错吗睿王爷出手伤了小妹就算了,睿王妃如今还这般污蔑嫁祸。”
污蔑嫁祸,云裳闻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不是污蔑,不妨派人去内务府,将那做家具的工匠传来问问。自上次臣妇发现这些东西有问题之后,便让陛下盯上了那些个工匠,其中一位姓钱的工匠,最近这段时日,家中新添置了一处宅院,宅院在南门,算是比较好的地段了,那宅院约摸需要四百两银子。可是那钱姓工匠的屋中唯有他一人堪堪能够有些收入,宫中的分例,每个月不过二两银子,置办宅院的银两从何而来为了不打草惊蛇,臣妇一直没有派人将那工匠和他家人抓起来,现下倒是可以抓来细细审问一番。”
“我怎么知晓”娴夫人面色带着几分苍白,虽是冬日,额上亦是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地细汗。
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云裳笑了起来,又道“方才在里殿,我问过慧昭仪,这些日子都有谁来瞧过她。想必,娴夫人是来得最勤的吧”
娴夫人白着一张脸没有回答,云裳倒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答案,只继续说道“娴夫人来得最勤,特别是在上次慧昭仪险些落胎之后。是想要知道,这些个东西的效果如何,慧昭仪是不是在用,有没有被我发现。娴夫人是不是每次从这里望进内殿,瞧见那些个家具都还摆在寝殿之中,便觉着心中十分的踏实呀”
云裳冷笑了一声,语气猛地一转“可是即便是瞧着慧昭仪一直在用这些家具,即使是今日慧昭仪突然出了事,腹中胎儿危在旦夕,娴夫人也仍旧觉得十分不放心,害怕慧昭仪腹中的孩子命太大,所以特意买通了太医院中一位叫做明才的药童,那位药童的母亲,便在娴夫人父亲的府上做管事婆婆。在我命人去太医院中抓药的时候,你让那药童在药中添了麝香。”
娴夫人额上的汗悄然滑落了下来,面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手中的锦帕亦是被捏成了一团,许是太过用力,那染了胭脂色的指甲也折断了。
“娴夫人,我说的可对”云裳冷冷地笑着,目光直直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