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渐浓,殿中也不得不点上了火盆子,夏国的冬天倒是难得下雪,却也有着刺骨的冷。云裳不喜欢这样的湿冷,且不知为何,自从入了冬之后,来葵水的时候便疼得厉害。
云裳惨白着一张脸躺在软榻上,周围围了三个火盆子。琴依掀开帘子从外面提了个食盒进来,从食盒里面取了一个碗出来递给了云裳“娘娘,这是刚熬的红糖水,听说葵水来的时候若是疼的话,喝这个特别有用。”
云裳却也点头都没了力气,伸手接了过来,爽快地喝了一大半碗红糖水,才轻叹了一声开了口“以前也没这毛病啊,怎么突然就这个模样了”
琴依想了想才道“会不会是生小皇子的时候,受了冰窖的寒气导致的”
云裳闻言,便又叹了一声,哀嚎着道“那岂不是这病痛得随我一辈子了”
浅酌在一旁道“奴婢倒是听闻,若是在生产的时候或者是在月子里落下的毛病,下一次生孩子的时候好生将养着,便能好完全。”
云裳将剩下的小半碗喝掉,才转头瞪了浅酌一眼“你以为生孩子就那么容易,我生宝儿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浅酌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道“那总也比一辈子都这样疼好多了不是自奴婢跟着娘娘以来,便从未见娘娘这般无力过。”
云裳靠在软榻上,懒懒的不想说话。
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极其不明显的声音,这声音却是让云裳和琴依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云裳抬起眼来看了浅酌一眼,才转过头对着琴依道“这宫中也没有其它的人可以问一问的,琴依,你去太和宫请教请教太后娘娘呢。让沉珂从小厨房里面带一些中午的时候小厨房准备的宁国的糕点过去,太后娘娘应当会喜欢。”
琴依一听云裳让她将沉珂捎带上,便知晓云裳只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置了,便应了一声,退出了内殿,而后琴依的声音便从殿外传了进来“沉珂,去小厨房取一些今儿个中午厨子为皇后娘娘做的糕点,同我一起去太和宫走一趟吧。”
沉珂低声应了,而后云裳便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远。
“皇后娘娘”浅酌看了云裳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询问。
云裳摆了摆手,“不急,你出去看看,看着琴依他们出了未央宫再进来。”
浅酌低声应了,便走出了内殿。不一会儿,浅酌便走了进来,云裳点了点头,浅酌才快步走到窗子边将窗户推了开来。外面的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让云裳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只觉着肚子又开始疼起来了。
一个小纸团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了云裳旁边的地上。云裳盯着那纸团看了半晌,才抬起眼来吩咐着浅酌将纸团捡了起来。
云裳将纸团展了开来,快速地扫了扫上面写着的字,眉头却又紧紧皱了起来,猛地便坐起了身来“去,将传信的暗卫想法子带进来,我有要事要问。”
浅酌连忙应了,便匆匆忙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内侍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那内侍打扮的人见到云裳,便连忙拱了拱手“主子。”
云裳轻轻颔首,眼中带着几分着急“你这纸上所言,说杨柳镇上原来是有两个柳晋的,这是怎么回事”
那暗卫连忙应道“属下们去杨柳镇探访了,他们皆说,杨柳镇上原来只有一个柳晋,是个屠夫,可是后来又搬了一个柳晋来,却是个教书先生。”
云裳咬了咬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此前国公夫人提起柳夫人的时候,便说,原来柳晋不过是一个屠夫而已,还说柳夫人一介屠夫的妻子,性格很是泼辣。可是前段时日洛轻言说,柳晋不过是一个教书先生而已,即便是十个柳晋也教不出一个柳吟风来。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
“柳妃是哪一个柳晋的女儿”云裳抬起头望向那暗卫,轻声问道。
“是教书先生柳晋的女儿,教书先生搬到杨柳镇上不到两年,他的女儿就突然被选中当了贵妃,后来就举家搬到了锦城。那教书先生搬走之后,屠夫柳晋也搬走了。”暗卫回答道。
云裳抬起眼望向浅酌“命人去查查,柳妃进宫之时,上报的柳晋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