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垂眸笑了笑,吩咐着浅酌和浅柳“将曹珊秀母女二人押到私牢之中去吧,免得母妃和父皇来瞧见了,徒生担忧。”
浅酌和浅柳应了下来,云裳方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疲累。
第二日洛轻言照常上了早朝,只是云裳刚起身用了早膳,洛轻言便回到了未央宫,浅笑着道“今儿个裳儿可要穿得浓重一些,不然,皇兄和锦贵妃只怕还以为我薄待了裳儿呢。”
云裳见洛轻言心情似是不错,便也笑了起来,瞪了洛轻言一眼,轻声喃喃道“那可不行,我便穿一身布衣便是,让父皇痛斥你一顿。你如今虽然已经是夏国皇帝了,可莫要忘了,你也是夏国的靖王,是父皇的义弟,还是父皇的女婿,本公主的驸马爷呢。”
云裳越说便越是忍不住地高兴了起来“咱们宁国,公主要招驸马爷侍寝,要在寝宫门外挂一盏灯笼,驸马爷才能够进屋,去去,本宫可没有挂灯笼,谁许你来的”
洛轻言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朝着云裳拱了拱手,低眉顺耳地道“请公主殿下安,既然公主殿下这般说了,那我让宫人挂个五六七八盏灯笼到门口吧。”
云裳闻言,面色一红,抬脚便朝着洛轻言踹了过去。洛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将近两日的阴霾气氛给一扫而空。
云裳叫浅柳从箱笼中找了一件正红色的长裙来,裙摆上绣着凤凰展翅的图案。浅酌为云裳梳了个飞天髻,簪了两支凤凰衔珠的步摇,又在鬓间戴了一朵牡丹簪花。
云裳笑了起来,转过头望向洛轻言“陛下觉着,我这一身可够雍容华贵这样一来父皇母妃应当不至于觉着陛下薄待了臣妾吧”
洛轻言眸光中闪动着火苗,定定地盯着云裳看了许久,才笑着道“嗯,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小丫头一打扮,倒也有几分皇后尊贵的模样了。”
两人在殿中打闹了片刻,便带了宝儿一同出了未央宫上了马车,朝着城门口赶去。
云裳将宝儿从琴依怀中抱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宝儿,咱们要去见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你高兴不高兴”
宝儿踩在云裳推上,伸手抓了抓云裳头上的步摇,洛轻言连忙伸手将宝儿的手拉了下来,笑着道“承业你要是将你母后的步摇摘了,你母后定然会罚你在未央宫门口跪着,可莫要淘气。”
云裳瞪了洛轻言一眼“哪有你这么威胁孩子的”
宝儿却是挣脱了洛轻言的手,哈哈大笑了起来,却是拉住了洛轻言抓着他的手,张口便咬了下去。宝儿已经长了好几颗牙,洛轻言虽然并不觉得痛,却也极其配合地做出了龇牙咧嘴的模样,连连求饶。
云裳瞧着同宝儿笑闹的洛轻言,笑容愈发深了几分。
洛轻言将手从宝儿嘴里取了出来,将手伸到了云裳面前道“这小子浑然不管我是他爹,一张嘴就咬,你瞧瞧,方才他咬我的时候可没少费劲,我瞧着都快要用尽全身力气了,这几个牙印也不浅。”
云裳淡淡地瞥了一眼,倒果真是有几颗牙印,云裳瞧了瞧笑得开心的宝儿,轻声道“得了,就宝儿这样牙都未长齐的,能有多疼啊,我还害怕你那一身硬梆梆的肉顶掉咱们宝儿的牙了呢。”
洛轻言张了张嘴,良久,却只是哀哀怨怨地叹了口气“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啊”
说笑之间,马车便到了锦城城门口,因着宁帝身份不凡,城门口早已经清理好了,如今只有朝着几个大臣在城门口候着,不见寻常百姓。
见洛轻言他们的马车停下,那几个朝臣便走到马车前跪了下来行了礼“陛下,皇后娘娘。”
洛轻言并未推开马车门,只神色淡淡地问着“情形如何宁国皇帝可到了”
云裳竖耳倾听,便听见外面传来回应的声音“约摸还有两刻钟左右,便能够到了。”
洛轻言轻轻颔首,转过身对着云裳道“如今天气渐凉了,外面风吹着会有些冷,咱们还是在马车中等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