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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云裳这么说,宁浅点了点头,神情略略有些恍惚“我记着,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你年岁并不大,可是神情和处事态度那些,都有着与年纪全然不符合的成熟。”
“那时候,一天十二个时辰,你便有九个时辰左右在学各种东西,在陪着自己的手下训练。我当时觉着十分不解,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又是那样金贵的身份,怎么就那么能吃苦?后来,与你熟了之后,我才终于将我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云裳那几年倒实在是忙的厉害,每日里有数不清的东西要学,每天累到一沾床就能着,倒是不太记得这些事情了,听宁浅这么说,亦是扬了扬眉“那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宁浅勾了勾嘴角“你说,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自己不够强就是原罪,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够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才不会让别人肆意伤害自己。”
云裳忍不住笑了一声“所以看起来,我也算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仍旧初心不改了。”
云裳仔细想了想,却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也不算初心不改,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超过我年少时候的想象,也曾经有过迷茫,也曾经走错过路,应该说,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又终于寻回了我的初心,知道了我最在乎的,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宁浅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觉着,你对别人太好,太过操心了一些,这也不是不好,毕竟你身处那样的位置,所思所想,自然会与寻常人不同。我只是觉着,人,特别是我们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其他的,爱咋咋吧。左右,这世上不管少了谁,都会有自己的轨迹继续下去”
“是是是。”云裳颔首“浅浅教训得是。”
两人又插科打诨说了些话,马车便到了客栈外,云裳带着承业回了屋子,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而后写了封书信,嘱托客栈掌柜派人将书信送到医馆给陈掌柜,又叫人准备好了船,将这银州城中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便启程了。
船不小,承业甚少坐船出行,倒是十分兴奋,从船头跑到船尾,又从船尾跑到船头。
跑了几遍之后,便终于成功的晕了船,吐了两回,只得在床上躺下了。
好在承业性子乖巧,便是晕了船也不怎么闹腾,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大抵也是因为难受不太能睡得着,时不时地睁开眼问云裳还有多久能到。
“咱们刚从银州城离开不过两个时辰,那安永庄虽然就在这海天河的上游,可是到底已经属于不同的州府,所以也有些距离,大抵要明日中午左右才能到安永庄附近。”
承业一听,顿时就蔫儿了,只眼中无光地盯着船顶“我下次再也不要坐船了”
云裳扬了扬眉“可是我此前打算的,是准备从安永庄通过水路直接往巫族,可能须得要坐上七八日的船,而后才能上岸走陆路。”
“”承业顿时沉默了下来,云裳正在思量着若是改变行程走陆路应当是个什么路线,便瞧见承业又坐了起来。
“嗯?”云裳看向承业,眼中有些疑惑“怎么了?怎么坐起来了?可是又想吐了?”
承业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想问娘亲,水路和陆路,哪个好走一些?哪个快一些?”
云裳想了想“水路要快一些,只是好走不好走倒实在是说不准,得看天气,夏日里雨水多,若总是下雨的话,走水路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