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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1 / 2)

作为跟着“男友”来参加生日宴的女伴及客人,就算池杉再讨厌于荔荔,进入宴会厅之后,也不得不先挽着陆峪的胳膊去跟宴会的主人公打了个招呼。

池杉表现的非常得体大方且宽容知礼。

——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红裙美人端着一杯红酒,婀娜多姿地走到小公主打扮的寿星面前,笑意盈盈:“于小姐,祝你生日快乐,每一天都能像今晚一样开心漂亮。”

陆峪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

于荔荔今天显然是为了这场生日宴会而精心打扮过的,定制的童话式礼服,裙摆一层又一层,看上去十分华丽,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连脚上的鞋子都镶满了碎钻。

估计穿了不止一套房子在身上。

但是这么隆重的打扮,被对面的池杉一衬,顿时就显得人矮肤黄麒麟臂。

还尤其浮夸。

漂亮......漂亮个屁。

至于开心,于荔荔本来是还挺开心的——在池杉出现以前。

当池杉挽着陆峪出现之后,今天晚上这个生日,说不定已经成为了她人生历史中最黑暗的生日。

她们俩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池杉还端着杯酒敬她,眉目璀璨,笑意盈盈,因为高跟鞋的鞋跟够高,不免带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场。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非常像是皇室女王在慰问表演结束的歌剧演员。

——陆峪脑子里忽然冒出谢泽西之前在网上学来的一句流行语:

在性感面前,可爱简直一文不值。

......

很显然,于荔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文不值。

她咬牙切齿地跟“情敌”碰了个杯,望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背部,皮笑肉不笑:“谢谢你的祝福,这条裙子可真好看呢,就适合你这样的prostituée。”

于荔荔大学是在法国读的,但她和好多被父母送出去混文凭的富二代一样,平时基本只和中国留学生来往,读了好几年书了,上课还是像在听天书,连日常用语都磕磕巴巴搞不太顺。

不过好歹也在法语环境里呆了这么多年,有些骂人的词汇,她就记得很牢。

prostituée,,妓.女,荡.妇。

她觉得这个词和池杉简直完美贴合。

池杉就是个不要脸的荡.妇。专门勾引男人的妓.女。袒胸露背伤风败俗的贱货。

于荔荔文化程度一般,骂人也骂的直白,她甚至也不管池杉听不听的懂,反正周围这些叔叔伯伯们听不懂就行。

本来就是想刺一刺这个妖艳小婊砸的,她能听明白更好,气死她。

但对面的女人眉眼不动,既看不出一丝疑惑,也找不到一点愤怒,反而勾了勾唇,语气谦虚地恭维道:“哪里哪里,要说prostituée,,跟于小姐比起来,我真是自愧不如。于小姐才是天赋异禀独一份呢,谁也比不上您。”

“你......”

在于荔荔即将失控的前一秒,池杉率先偏过头。

没理会她的气急败坏,反而挽着陆峪的胳膊,声音婉转又妩媚:“亲爱的,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爸爸妈妈吧。”

陆峪垂下眼眸。

女生正弯着眉,仰头看他,眼睛里波光粼粼的,充满了爱意。

见他一眨不眨地审视着自己,还转了一圈眼珠子,极为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娇嗔道:“哎呀亲爱的,你不会现在还在想要送我一车神仙水的事情吧?你可真是......唉,行吧,既然你非要送,我也不舍得辜负你的心意。不过一车也太多了,我用不完呢,你随便送个一两箱就好啦亲爱的。”

陆峪:.......送你妈。

于荔荔听见这感人的爱情故事,心底已经长出了一万棵柠檬树,嫉妒的要命。

凭什么呀!

这两年,她在陆峪身上费了多少心思,为了接近讨好他,撒出去多少钱财,加起来都能给自己买八辈子神仙水了,可陆峪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对她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

结果现在,他居然求着要送池杉一车神仙水?

这对比实在太过于残忍,残忍到于荔荔整个表情管理系统都开始自动崩溃。

她哀怨又伤痛地望了陆峪一眼,见男人还是专注地只盯着池杉看,眼眶一红,跺着脚就委屈地跑开了。

池杉维持着高冷的淡笑,小声跟自己的“雇主”邀功:“陆峪我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什么都不用做,光凭华丽的外表就能轻松压制她,你自己看看,我的美貌是多么惊人的武器。”

陆峪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你可真牛逼。”

“还行还行,比不上您,”

......

好在就这么点磨蹭的功夫,已经不用池杉做作地挽着他去见爸妈了。

她刚用自己“美貌的外表”把于荔荔给气走,池父池母就带着倪璇主动走了过来。

池母看着她,欲言又止:“杉杉,你......”

池杉喊了声妈妈,安静地等待着她后面的话,神情落落大方的,没有丝毫别扭和尴尬。

只有离她最近的陆峪,能感受到女生身体的陡然僵硬。

男人微一挑眉,瞥见了池母身边的倪璇。

这姑娘应该就是池杉说的那位上门寻亲的真千金了吧。

亲生母女俩手挽着手,氛围和谐,透着一种难言的亲密。

而自己手肘处,池杉忍不住攥紧了他的袖子。

......啧。

真是个小可怜。

人家一家人血脉相连,看上去关系处的就不错,相亲相爱一起来赴宴,却没通知她。

这小孩儿孤孤单单地站在对面,手指揪着他的衣袖,就像只被遗弃了的波斯猫。

安安稳稳过了十九年,忽然爹就不是爹,娘也不是娘,难怪那天在酒吧里哭着喊着找爸爸。

最关键是,在旁观者眼里,她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面对这场身世动荡,她经历着同样的惶恐和不安,却没有资格表现出一点委屈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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