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新世界与达·芬奇与白罐

旧金山,原联邦监狱，现在的斯塔克岛——

托尼·斯塔克睁开眼，掀掉身边女人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起身迈过在昨夜激烈的派对后躺在地上睡着了的人们,站在窗前，悠闲而漫不经心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托尼。”

“小辣椒。”托尼叹了口气,“拜托了，一大早的,千万别说些破坏我好心情的话……昨天你没加入真是太可惜了,今天要来试试吗？别那么死板啊，笑一个？”

“并不是一大早,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佩珀紧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不着片缕的俊男美女,难以忍受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钢铁侠，“我们需要谈谈。”

托尼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天啊,这话已经足够毁掉一天的好心情了。”

佩珀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托尼·斯塔克，心中的焦虑与痛苦几乎要淹没了她。

前一阵发生的事实在太过混乱了，红骷髅得到了查尔斯·泽维斯教授的大脑，实力大增,然后就是一堆她不清楚内情的事。

后来她知道了,当时在那个岛上战场上的人,无论是英雄还是反派,人格基准线都被逆转了。

英雄们现在做着反派才会做的事,而反派们却在拯救别人。

……所以，钢铁侠也变了。

自私、放荡、傲慢、放纵，不道德、自信到狂妄的地步，内心仿佛毫无破绽——他已经不会再被自己的责任心伤害了。

他现在有了一颗钢铁之心。

他不再克制自己，彻夜开狂欢派对，重新开始酗酒，在维持与他人之间的联系上，做得比还未成为钢铁侠之前还要混账百倍……可他在某方面又好像没有变化，依然在研究方面无比投入，依然会保护市民，依然会对抗来犯的敌人……

但这些，却只会让非常清楚他曾经有着多么高尚的灵魂的佩珀更加痛苦。

他确实没有放弃研发，但他研发出的可以让人变得更加美貌又健康的绝境病毒，让未来明显陷入了阴影——使用绝境病毒的人会变得美貌又健康，那没有使用绝境病毒的人，就活该被鄙视、被欺压吗？

这根本不是托尼嘴里的什么慈善行为，这是只有野心家才干得出来的事。

但就算如此，佩珀还是想再尝试一下，万一现在这个托尼还能抢救抢救呢？

可惜托尼·斯塔克显然并不打算配合。

他一直都知道佩珀想跟他说什么，但他对那些并没有兴趣……他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在他看来，以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被那些根本不理解自己的人伤害质疑，还一心想要帮忙，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最傻的就是他居然还会被那些话所伤害。

佩珀只是更习惯以前的自己而已，她确实是好意，不过他并不打算听她的废话了。

巧合的是，在佩珀再次开口之前，托尼·斯塔克收到了一条陌生设备发来的通讯申请。

通常托尼·斯塔克是没兴趣接通这种来历不明的通讯的，反正真有急事，有得是其他办法联系他，不过现在有佩珀准备跟他“谈心”，托尼·斯塔克立刻就有兴趣了，他随口跟佩珀说现在要忙，然后通过了对方的申请。

他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通讯画面。

联络他的是一个看起来年龄跟彼得差不多的少年，一头棕色的长卷发被系起来放在右肩，长着一张雌雄莫辨、但毋庸置疑属于顶尖美人的脸——说不上多么一眼惊艳，但确实是无一处不符合他的审美，而且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漂亮。

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把佩珀打发掉，但现在，托尼·斯塔克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绝境病毒是他研发的，他当然清楚它对容貌的美化极限是什么程度，眼前这个长相，就算已经是用了绝境病毒，本身也差不到哪里去，肯定比不少已经用绝境病毒美化过的人还漂亮。

正愁自己有些审美疲劳了，就来了这么个客人，上天还真是宠爱他。

“嗨，美人。”托尼·斯塔克轻佻地打招呼。

对面的美人笑了笑，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动人，整个人的美貌度仿佛又up了几度：“嗨，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托尼吗？”

哦，男孩子。

托尼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奋了起来，觉得影响不大。

而且现在的重点也不是对方的性别。

托尼虽然最近酗酒很凶，但脑子一点没受影响，快速提炼出了这短短一句话中的信息，并根据对方介入他通讯内线却没被防护系统攻击的情况大胆地进行了猜测。

“我猜猜……”托尼含笑道，“你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愧是托尼。”美人看起来放松了一些，“既然你猜到了，那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我是莱昂纳多，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的——”

“进来再说吧。”托尼打断了他，“需要去接你吗？”

“不用。”莱昂纳多说，“我可以飞过去。”

几分钟后，托尼就从落地窗看到了从远处朝他这边飞过来的——钢铁战衣。

托尼开了窗让对方飞进来，对方身上那套钢铁战衣飞快地分裂收合，最后变成了那人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