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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举大事(1 / 2)

林让摆明了是故意消遣他们, 气的那些禁卫军脸红脖子粗, 一个个头顶儿冒烟儿。

但是那些禁卫军们根本没有办法, 看到魏满抱臂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一点子也没有任何帮忙的模样,分明就是一脸宠幸奸臣的样子。

禁卫军的军长只得硬着头皮,挥手说:“快, 去采药。”

这一声采药, 可把禁卫军们给恶心死了,一个个根本不愿意上前, 推推搡搡的。

魏满见那些禁卫军不情愿的模样, 不由轻笑了一声,说:“你的鬼点子倒是多, 也不怕他们报复于你。”

林让淡淡的说:“不是还有主公么”

魏满一听,登时心情大好, 林让这种“小鸟依人”的模样可不多见, 十分满足魏满的霸道心里。

哪知道林让紧跟这便说:“自古以来,每一个仗势欺人的奸臣背后, 都有一个昏庸的主公靠山,不是么”

魏满:“……”

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了下来,那些禁卫军磨磨蹭蹭的捡粪球,魏满便给林奉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他们此次前来,林奉和姜都亭是奉命将禁卫军引开的,林奉当下便轻微的点了点头, 趁着那些禁卫军不注意,一个人往偏僻的地方去了。

林奉一个人走远,禁卫军们还在捡粪球,捡的生无可恋,就在此时,突听“啊——”的声音,似乎是谁在喊叫。

众人吓得立刻丢下粪球,戒备的看向左右,这时候魏满便惊讶的说:“林奉呢你们看到林太医了没有”

魏满的演技可谓是满点儿,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的小金人。

禁卫军们左顾右盼,说:“林太医呢”

“刚才不是就在这里”

“怎么一转眼不见了”

魏满又说:“那就糟糕了,这荒郊野岭的,经常有猛兽出现,林太医是个文人,根本不会武艺,若是有个意外可怎么办”

姜都亭听到这里,险些笑了出来,因着他第一次见到林太医的时候,林太医就往自己脸上扔了一只袖箭。

虽在姜都亭眼中,林奉的武艺就是三脚猫,绣花枕头,不过的确是会武艺的,魏满把林奉说的柔若无骨,姜都亭险些笑场。

林让则是冷淡的说:“人主令你们随行护卫,连林太医涉险你们都毫不知情,这若是回了京里,看你们如何对人主交代!”

禁卫军们登时就慌了,紧跟着又听到林奉的声音,似乎在惊呼,还有大喊“救命”的声音。

如今就轮到姜都亭上场了,赶紧挥手说:“声音从这边来的,快,随我去营救!”

那些禁卫军生怕林奉出现个好歹,赶紧跟着姜都亭,顺着声音往前扑去,一头扎进了树林。

禁卫军们全都离开,只剩下林让和魏满站在原地。

魏满挑了挑眉,笑着说:“人主身边能有这样的亲信,怪不得虢氾会肆无忌惮呢。”

林让点了点头,说:“智商堪忧。”

魏满虽听不懂“智商”是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禁卫军成功被引走之后,“哗啦!”一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林让身后,还笑眯眯的说:“嫂子,你脖子上是什么这大夏天的,怕是被蚊虫给啃出来的罢”

林让听到说话声,转头一看,是魏子廉!

他们此次来,就是与魏子廉碰头的。

魏子廉带着伪装成采办仆役的精兵队伍,在附近落脚,准备与魏满碰头。

其实魏子廉一路都跟着他们,只是那些禁卫军人多眼杂,因此魏子廉不好现身,如今林奉把禁卫军给引走,魏子廉自然立刻现身。

魏子廉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他们了,这一见面,登时觉得魏满与林让之间,两个人冒着不可明说的泡泡,旖旎的很。

魏满瞧着林让的表情,恨不能化成水儿,甜蜜的都拉不开栓了。

林让听到魏子廉调侃自己,便抬起手来摸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声,似乎还挺疼。

林让是那种“疤痕体质”,简单来说,就是林让的新陈代谢比较慢,而且皮肤白,容易积攒黑色素,这样一来吻痕便好的慢,这么多天下来,林让的吻痕还挂在脖子上。

林让摸了一下,没见到一点儿的不好意思,反而淡淡的说:“不是蚊虫,是主公弄的。”

魏满:“……”

魏子廉:“……”

魏满赶紧咳嗽一声,说:“好了,说正事儿,子廉你的兵马安顿在了哪里”

魏子廉也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说:“哦哦……就、就在这附近,我在这附近买了一处宅邸,刚好有一个富商准备搬走,他的宅邸空置出来,我便购置下来了,兵马办成了仆役,屯在宅邸里。”

魏满点了点头,说:“好,如今天色晚了,现在回京绝对来不及,一会子孤便将那些禁卫军带到你的宅邸下榻,咱们到时候再碰头,孤看看你带来的军队。”

魏满没有军队傍身,始终是不安全,尤其之后还有加封骠骑将军的典礼,如果能把军队偷偷安置起来,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也好叫士兵火速扑来。

这里离京城很近,只要得令,就能立刻扑往京城。

魏子廉点头说:“得勒,主公您就放心罢。”

他们正说话间,魏满突然“嘘——”了一声,林让还以为是禁卫军回来了,但事实证明姜都亭还在带着那些禁卫军救援林奉了,并没有立刻折返回来。

就听到“咕噜噜”的声音,原来是一个车队,从远处走过来,正好路过这片山头,看他们的行进方向,怕是要入京城。

魏子廉一看,说:“是采石的商队,不必担心。”

采石的队伍源源不断的从远处而来,看起来规模还挺,打头一个人像是个小头目,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说:“都打起精神来,走走,速度快点儿!天黑之前要入京城,否则都要住在野外!快!”

魏满他们恐怕引起意外,因此还是稍微避讳了一下,藏在树后面没有露面。

“咕噜噜——”

采石的车队粼粼的往前开去,突听“轰隆!”一声,坂坡上虽没什么东西,但是怪石嶙峋,一个车子撞到了地上凸起来的石头,一声巨响,登时侧偏。

“咚!!!”一声,竟然直接翻在了地上。

“骨碌碌……”

箱子里的石头滚出来,洒了满地都是。

林让看了一眼,蹙了蹙眉,说:“废料”

的确,那一箱侧翻的石头,摔出来全都烂了,砸在地上还没土坡硬,愣是像鸡蛋一样,一磕就散架了。

魏子廉也说:“好生奇怪,这些人要把这么多烂石头运到京城去谁家修建会用这种石头一下雨还不给全泡发了,定然要出事儿的。”

那小头目看到车子侧翻,气的立刻扬起马鞭,威胁的大喊着:“做什么呢!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捡起来,摔坏了这批石料,你们赔得起么我不妨与你们说实话,这些石料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虢大人购置的,摔坏了,你们都得拿命赔!”

虢氾

魏满冷笑一声,说:“虢氾还自封起大将军了”

虢氾是个后将军,如果魏满册封骠骑将军,那么虢氾的地位就要在他后面稍息,更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了。

林让眯起眼目来,说:“虢氾购置了这些残次品的石料,必然不是给自己用的。”

魏满也点点头,说:“的确如此,虢氾此人,铺张奢侈,绝对不会给自己用这么差的石料。”

魏子廉说:“不是给自己用,那是给谁用总不能是给皇上用得罢”

林让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突然说:“筑台。”

他这话一出,魏满登时侧目看过去,说:“筑台”

林让点点头,说:“虢氾府中没有大工程,自从人主登基之后,宫中也没有太大的土木工程,能用到这么多石料的,怕就是只有筑台了。”

筑台,筑的自然是魏满拜骠骑将军的台了。

如果用这些烂石料来筑台,再加上夏天雨水充沛,经过几次降雨,这台怕是已经变成了豆腐渣,到时候人主登台,拜魏满为骠骑将军,台子一倒塌,那简直就是“车毁人亡”的车祸现场。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子廉,你去查查这些人。”

“是,主公。”

魏子廉也不废话,立刻离开。

这样算着,那些禁卫军也该回来了。

却说姜都亭带着禁卫军们,火急火燎的冲着偏僻的方向找过去,分明是听到西边有人喊,他们跑到了西边,结果东边又有人喊救命,跑到了东边,南边又有人喊救命。

于是众人一路东南西北的跑,来回来去的跑,终于是在西面找到了林奉。

林奉与众人兜了一个大圈子,禁卫军找到林奉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林奉则是一脸冷淡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们,一点子也没有喊救命的急迫感。

禁卫军们一看,立刻生气的说:“林太医,你大喊救命,可曾遇到了危险!”

林奉理直气壮的说:“奉不下心崴伤了脚腕,又怕这荒郊野岭跑出野兽,喊一喊救命,难道不行么”

禁卫军的军长气的七窍生烟,先是被林让气,后又是被林奉气,耐着性子说:“天色不早了,回去罢!”

姜都亭则是走过去,一把直接将林奉打横抱起来,来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公主抱。

林奉吃了一惊,“啊”了一声,赶紧搂住姜都亭的脖颈,说:“你做什么”

姜都亭也理直气壮的说:“林太医不是扭伤了脚腕么都亭伏侍您。”

他说着,也不顾林奉的反抗,直接将林奉抱起来放在马背上,与林奉同骑一匹。

林奉想要下马,使劲晃了两下,被姜都亭一把搂住,桎梏在怀中,慢慢都是威胁的说:“林太医,你若是再勾/引于都亭,知道后果么”

林奉一听,“嘭!”一下脸色便红了,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姜都亭,说:“姜将军万勿血口喷人。”

姜都亭一笑,说:“怎么还不承认,你在都亭怀里晃来晃去,难道不是为了引/诱都亭么”

林奉:“……”

林奉真是怕了姜都亭那厚脸皮,干脆转过头去不说话,不过微微发红的耳根子倒是出卖了林奉。

众人一行往回走,终于与魏满林让碰头。

魏满一看,还责怪禁卫军们说:“人主眼前的红人,竟没有个成算,一股脑子全都去救人,便不留下来几个保护孤的安危了么孤可是一方之长,马上便要加封骠骑将军,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们能担待的起么”

禁卫军们甚是委屈,行动的时候,明明看魏满与林让也在一起,哪知道转瞬便不见了人影儿。

魏满便说:“罢了,与你们置气,便要把孤给活活气死!天色都黑了,你们去四周找找落脚的地方,记住了,务必要大一些,配得上孤的身份才好。”

禁卫军们虽然很想回京城去,不过很不巧的是,如今若是往京城赶去,回去城门也关闭了,绝对进不去城门。

禁卫军们没有办法,便答应了下来,请魏满稍微休息一番,军长带人去四周寻找,可有什么落脚的人家。

还真别说,就在这附近三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大庄园,据说是个很有钱的富贵老爷,庄园非常大,绝对合乎魏满的身份。

禁卫军们亲自找的地方,感觉万无一失,便请魏满林让移驾,准备往庄园下榻。

众人来到庄园门口,禁卫军的军长亲自上去敲门。

“叩叩叩!”

“叩叩……”

敲了好一阵子,便听到有人大喊着:“谁啊”

“吱呀——”

大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的男子站在门口,魏满一看,很好,这不是魏子廉营下的一个校尉么

那“管家”看到他们,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各位官老爷这是……”

军长说:“这位先生,我们路经此地,公干在身,想要借宿一晚,不知可不可以”

那管家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这……几位管爷要不然等一等,小人前去询问一下老爷”

管家很快便进去了,过不得一会子,便听到“吱呀——”一声,大门复又打开,这回是打开的中门。

宏伟的中门轰然展开,庄园的“老爷”从里面儿走了出来。

“咳!”

林奉一看那老爷,呛得咳嗽了一声,赶紧低下头,以免被人发现。

这不是召典么!

召典满脸沾着大胡子,完全像是当年没有剃掉须髯的火头军一样。

平日里总是黑甲加身的召典,如今穿着一身土黄色,浑身到下绣着五铢花纹的华贵袍子,头上戴着一顶镶嵌了拳头大珍珠的帽子。

整个人土豪之气扑面而来。

召典老爷从里面走出来,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因着面上都是大胡子,声如洪钟的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各位主、不,各位老爷……官老爷,请进罢,蓬荜生辉。”

魏满:“……”

林让:“……”

林让面无表情的看着召典“读台词”,读得那叫一个磕磕绊绊,可能是因着没有什么演戏的天赋,毕竟召典可是个老实人。

魏子廉是魏满的从弟,而且家里富得流油,很多人都见过魏子廉,所以如果魏子廉扮演这个老爷,可能会被禁卫军看穿。

因此只能让随行的召典来扮演。

旁边的管家都比老爷入戏,赶紧说:“各位,真真儿是对不住,我们家老爷……他……他……”

那管家一脸难言之隐,又指了指自己脑袋,示意众人。

召典:“……”

禁卫军们登时恍然大悟,这么大家业的老爷,竟然是个傻子,也真是傻人有傻福了。

召典让开一步,请众人进门,哪知道此时便听到银铃一般的笑声,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少妇,从远处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妖娆的说:“老爷,是来客人了么”

“咳——”

“咳咳咳咳咳……”

在场众人,只有林让还淡定着,魏满、林奉和姜都亭全都呛得咳嗽起来,恨不能把眼珠子瞪下来。

因着从远处走过来的那个美艳少妇,竟然是……

竟然是魏子廉假扮的!

魏子廉因着知名度比较高,而且以前在京城长大,所以不好抛头露面,于是便想到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扮演当家主母……

魏子廉的长相很普通,反而是召典俊美无限,当年魏子廉也是看上了召典的颜值,这才对召典穷追猛打的。

不过长相如此普通的魏子廉,换上一身女装,将头发挽起来,随便描了描眉,抹了口脂之后,竟然便出落成一个绝色美人儿来。

那种美艳的气息,就如同召典的土豪气息一样,扑面而来。

只不过魏子廉第一次扮演少妇,似乎对少妇有什么误解,一脸风尘气,而且走路直打晃,不知情的可能以为他是刚刚下山的蛇精……病。

那些禁卫军一看,根本没有怀疑魏子廉是神经病,反而用惊艳的目光去打量魏子廉,上上下下的仔细的看,越看越觉得妩媚惊人,简直便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魏子廉走过来,估计是剧本之外的加戏,召典这个老爷都吃了一惊,十分僵硬的杵在原地。

魏子廉便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召典怀中,笑着说:“老爷,今天好热闹呀!”

召典:“……”

召典本来就不会演戏,如今看到这样的魏子廉,舌头都捋不直了。

禁卫军们不疑有他,心里只是有些不平,心想着着老爷又黑又傻,而且不修边幅,土的厉害,竟然能抱得如此美娇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众人在庄园中下榻,用了晚膳之后,很快便各自休息去了。

召典进了自己的房舍,赶紧关门,重重的松了口气,感觉以后这样的任务,自己不能再接,若有下次,必然会露陷,岂不是坏了主公大事儿

召典这么想着,就听到“吱呀——”一声,舍门被突然开了,有人从给外面晃了进来,他的动作很快,进来之后,“嘭!”一声便将舍门给关闭了。

召典一看,原是魏子廉,便说:“魏……”

魏子廉赶紧冲过去捂住召典的嘴巴,说:“嘘!你是呆子么,喊那么大声,险些被听到。”

召典赶紧点了点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魏子廉,不知怎么的,脸色“咚!”一下就红了。

已经天黑,舍中的光线暗淡而旖旎,影影绰绰的映照着魏子廉的面容。

他没有上妆粉,但皮肤白皙剔透,也不知道是不是红色的口脂衬着魏子廉比较显白,还是他原本的肤色就是这样,魏子廉的皮肤在缇红色的光芒照耀下,看起来吹弹可破。

也是魏子廉从小家境优厚,一直养尊处优,根本没做过粗活,吃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保养能不好么

魏子廉一抬头,便看到召典痴痴然的看着自己,不由一笑,说:“好看么”

召典的脸色更是红,大胡子都要遮不住了。

魏子廉用手在他脸上蹭了几下,将他的假胡子拨下来,召典的呼吸有些粗重,一把抓住魏子廉不断挑衅自己的手,将人“嘭!!”一声钳制在门板上,低头狠狠吻下。

召典的嗓音很是沙哑,用极低的声音说:“魏公子甚甜。”

魏子廉一听,难得有些耳朵发热,心想着傻大个竟然也会撩起来了

便说:“是口脂的味道,口脂是甜的。”

口脂里带着一丝丝甜味儿,还有花香的味道,古代可没有口红雨衣这种东西,两个人一亲吻,口脂登时弥漫开来,多少尝到一些。

召典那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傻大个,却突然笑了一声,低头在魏子廉的耳边,轻声说:“不,是魏公子的味道,甚甜。”

魏子廉一听,这傻大个怕是诚心撩自己,当即冲过去,召典赶紧接住他,两个人“嘭!”一声便倒在了席子上,魏子廉恶狠狠的说:“长本事了,今天本公子便教训教训你。”

他说着,刚要主动吻下来,便听到“咳!”一声,有人咳嗽了一下,吓得魏子廉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恨不能跳起三丈直接窜开。

魏子廉回头一看,魏满!

除了魏满还有林让,二人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房舍。

魏满抱臂戏谑的看着二人,说:“真是对不住,孤打扰一番,咱们可不可以先说正事儿,然后二位再办事儿”

魏子廉简直没脸见人了,脸色通红,恨不能找到地缝钻进去。

而相对比魏满的戏谑,林让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此时才无声胜有声。

林让上下打量了魏子廉好几眼,把魏子廉看的直发毛。

魏满拽了林让一下,说:“看什么”

林让一脸淡漠的说:“魏公子这幅模样,当真美艳。”

魏子廉:“……”夸我呢

魏满:“……”自己又多了一个情敌

魏子廉和召典赶紧整理了一下,大家全都坐下来。

魏满便说:“子廉,虢氾的那批石料货,查得怎么样”

魏子廉赶紧回话说:“我去查了一番,还和那个头目套了套话,这货是送进皇宫的,并非虢氾自己用。”

送进皇宫……

林让淡淡的说:“看来,虢氾的确是想用这批石料修建筑台,除此之外,宫中最近都没有任何需要兴建土木的地方。”

魏满不由眯起眼目来,冷笑说:“好啊,好一个虢氾!孤便说他为何突然这般好心,还为孤筑台。”

林让说:“虢氾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对付主公,不防便让他筑台,到时候如果台子不倒,虢氾岂不是为主公做了嫁衣”

魏满蹙眉说:“如何才能令台子不倒”

魏子廉一拍手,说:“我有个办法,其实供应石料的商贩,是我认识之人,之前做过几次买卖,也有赖咱们魏家照顾他,不若我请他出手,将破烂的石料替换一下。”

如果能从商贩方面,把石料替换成结实的好石料,的确可以釜底抽薪,让筑台结实。

只是有一个问题,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大家怎么能担保,那个商贾不会把石料的事情告诉虢氾

林让突然一笑,挑了挑嘴唇,说:“魏公子不防就说,你想要讨好虢氾大人,因此自己出钱,将石料替换成最好的,但暂时不想让虢氾知道,等到日后……给他一个惊喜。”

魏满哈哈一笑,说:“惊喜惊吓更多一些罢”

众人商量之后,魏满又问了魏子廉和召典部署的情况,兵马粮草都准备好了,如果一有风吹草动,便可以杀入京城,营救魏满与林让。

魏满说:“不到关键时刻,切记,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与人主撕开脸皮的时候,再看看情况。”

众人点头,也不好在召典的舍中呆太久,恐怕被人发现端倪,便赶紧悄无声息的回去。

魏满与林让一走,魏子廉走到门边,关上门,自己却没有离开,反而走回来,笑眯眯的看着召典,冲少点勾了勾手指,说:“继续么”

召典一眯眼目,整个人仿佛可怖食人的猛兽一样,突然冲过去,一只手直接将魏子廉抱起来,往舍内走去……

林让与魏满二人回了舍中,本打算休息的,不过魏满总觉得林让盯着自己看,一回头,果然抓了一个正着,林让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魏满没来由头皮一紧,说:“累了一天,还不歇息”

林让走过去,左右看了看魏满,说:“主公与魏公子乃是亲戚,想必主公女装扮相,一定也十分俊美。”

魏满:“……”

魏满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说:“林让,你误会了,孤与子廉的确是亲戚,但是我父亲是祖父领养的,孤与子廉只是宗法兄弟,并无血缘干系,半点也没有!”

魏满赶紧对天启誓,生怕林让兴致来了,“逼迫”自己穿女装,自己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若是穿了女装,恐怕会把一贯冷静镇定的林让给吓死过去……

林让一听,似乎很遗憾,说:“没成想魏公子的女裙装束如此俊美,险些就要比上庐公子了。”

魏满:“……”庐公子,又见庐公子!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启程回京城去,一路上没有任何波折,林让难得的也没有再戏弄那些禁卫军,大家和平相处,很快便回了馆舍。

魏满回到京里之后,又两次进宫去见自己的义子魏子脩。

不过人主都以为魏子脩的病情未好,或者外出公干为由拒绝了。

魏满也不是个傻的,魏子脩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自己,而且人主一看便是推三阻四,他生怕义子有个什么意外。

林让十分冷静的说:“这还不简单今日虢氾的寿宴,听说满朝文武都会前去贺寿,就连人主,也会亲自驾临寿宴,到那时候人不在在宫中,主公翻墙入内不就得了”

魏满震惊的说:“翻墙”

林让点点头,似乎在说他们吃什么晚饭一样简单,又说:“当年让被佟高关在长显殿,主公不是每日翻墙而入,从未被禁卫军发现过么想来已经轻车熟路了。”

魏满:“……”林让这是夸赞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但如今的办法,恐怕也只有这点了,毕竟人主是铁了心不让魏满去见魏子脩,想要捏住魏子脩制衡魏满,魏满若不见上一见,心里实在不踏实。

当天晚上,虢氾寿宴,果然朝中文武百官全都赴宴,魏满与林让从馆舍出来,才是黄昏天色,祝寿的人已经从虢氾的府邸门口,一直蔓延而出,排了整整一条街,差点排到护城河去。

林让一脸木然的感叹说:“好像网红奶茶店在排队一样。”

魏满奇怪的说:“网红奶茶”

两个人在街上转了转,像是游览一样,魏满带着林让吃了一些京城的小吃,两个人填饱了肚子,天色已然黑得透了,便听到仪仗的声音,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远处而来,禁卫军在前开路,驱散人群,这么大阵仗,自然是小皇帝的御驾了。

小皇帝果然来给虢氾祝寿了。

魏满一看,说:“走,进宫。”

禁庭。

夜色浓郁的很,禁庭之中显得冷冷清清,但凡是有一些地位的人,就算是内使太监,今日也请假出宫,去给虢氾祝寿去了,因此宫中分外冷清。

这倒是方便了魏满与林让二人,魏满带着林让,轻车熟路的往里走去,巧妙的躲避了巡逻的士兵,来到魏子脩下榻的小殿,但是进去一看,并没有人,殿里落了一层灰土,很久没人打扫居住的模样。

魏满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魏子脩就应该住在这里,此时却人去楼空,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有两个端着器皿的小太监从旁边走过去,一路走一路小声讨论着。

“魏侍中今日又没食饭”

“是啊。”

“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就是,若是不食饭,人主见了又该责骂咱们,咱们是招谁惹谁了”

“你说人主把魏侍中关在寝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谁知道呢,咱们做内使的,便不要瞎说这些了,小心没了脑袋!”

魏满与林让躲在暗处,正好听到那两个人唠嗑的走过去,魏满蹙了蹙眉,说:“寝宫”

二人赶紧向寝宫而去,因着今日皇上不在,所以寝宫的守卫也难得松懈一些。

魏满带着林让很顺利的混了进去,“吱呀——”一声,轻轻推开门。

就见昏暗的寝宫之中没有点灯,宽大的案几上放着一碗药,已经冰凉了,旁边摆着很多菜肴,菜色不错,但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一个黑影躺在龙榻上,身上缠绕着粗黑的锁链,不断蔓延开来。

魏子脩听到了动静,知道有人走了进来,但他还以为是小皇帝,因此根本没动。

哪知道来人走进来,低唤了一声,说:“脩儿”

魏子脩躺在榻上,猛地一震,赶紧翻身坐起来,锁链发出“哗啦!”一声。

魏子脩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魏满,吃惊的说:“父亲!”

魏满赶紧冲过来,拉住魏子脩,看到他身上缠绕的锁链,眼中瞬间赤红,仿佛充血,额角上青筋暴怒,说:“脩儿,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人主干的!”

魏子脩见魏满进来,说:“父亲,您是怎么进来的”

魏满却不回答魏子脩,只是说:“脩儿,让你受委屈了,孤这就带你离开禁庭,看今日谁敢拦着孤!”

魏子脩见魏满动怒,赶紧说:“父亲,万不可如此,父亲今日擅入禁庭,已经是大罪,若是带走脩儿,必然会被发现,到时候……”

魏子脩赶忙阻拦魏满,魏满今天若真是一时冲动,很可能和自己的大业无缘了。

林让也说:“魏公子说的极是,主公切勿一时冲动,救不得公子不说,反而毁了数年来的努力。”

魏子脩这才注意到还有人跟在旁边,因着光线太暗,并没有看太清楚,仔细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说:“列侯”

魏子脩看到了林让,反而松开了魏满的手,去抓林让,甚是激动的说:“列侯,真的是列侯”

林让被魏子脩抓着,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微微蹙眉,说:“公子脉搏细滑,唇色发紫,或许是中毒的迹象。”

“什么中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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