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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受互穿第七十遭:(1 / 2)

与此同时的北疆城。

司徒容负伤, 不得不暂时避退回了司徒家世代驻守的北疆城,昏迷了整整七日, 又在将军府熟悉的闺房内直挺挺的躺了七天, 不能动也不能开口, 因为一动一开口就准会晕眩、呕吐, 连苦胆都要吐出来的那种, 喝多少药都不管用, 反而会加重这种呕吐的欲望。

长这么大, 司徒容就没那么难受过。

但她今天还是坚持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女副官进来时, 她一直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自从与温篆成婚后,她就再没有回来住过了。

如今乍然看到这个冷冰冰一点都不像是姑娘家的闺房,她甚至是有些不适应的。

因为温篆是一个特别精准、特别会享受生活的人, 哪怕战事一切从简, 温篆也有本事把他们的房子搭理出家的味道。有温篆闲余的习作,有温篆与周叔辩手上讹来的奇奇怪怪的小物件, 甚至是打赢一仗后从路上摘的小花

没和温篆成婚的时候,司徒容从不觉得自己过去的爷们日子有什么不对,和温篆成婚之后,司徒容才意识到了不同的风格下会有不同的美好。

想起温篆, 司徒容的脸上就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好像连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但也是因为想起了温篆,司徒容更加无法在回到过去一个人的状态里了, 她对刚刚进门的女官问道“姑爷呢怎么回府里来住了”

“姑爷随太子殿下出城啦,姑爷不放心您一个人在家,就拜托了老夫人照顾您。”

这回答无懈可击,温篆就是这么一个细心的人。

但问题是“整整三日,我见了爹,见了娘,见了所有的哥哥嫂嫂,乔乔呢”

“表少爷当然也是随太子殿下和姑爷一同出城了啊。”女副官回答的十分流畅自然,没有一点磕绊与躲闪,就像是事先不知道已经练习过多少回的。

司徒容点点头,摁着伤口,挣扎站了起来。

她要去城墙上看看,谁来劝都没用。

周叔辩正在负责守城远望,这是他最近的工作,每一天都尽职尽责,与每个守城的士兵都已经快要混熟了。一路走来,还收获了五个鸡蛋、半张烙饼以及出自苏肃之手的特制辣酱,一顿意外的加餐就这么有了。一会儿随便找个城墙口一蹲,就着其他人口中的家长里短,生活简直快乐似神仙啊。

六年的变化对于周叔辩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已经很难从他饱经风霜、健硕雄壮的身上,再看到属于过去来自雍畿养尊处优的周三公子的痕迹了。

但周叔辩对现在的自己别提多满意了,他觉得他力气大的能徒手打死一只老虎,就特别帅气

而帅气的周少将军,真因为能多吃一顿加餐,而开心的手舞足蹈。

战时物资紧张,哪怕司徒家和太子从不会亏待自己手下的士兵,他们一天也只会按照传统规格吃两顿饭。能多加餐无疑是很大的惊喜了,周叔辩从来不会搞特殊化,但也不会放弃到嘴的肉。

看见到司徒容面如白纸的走上来时,周叔辩差点吓的把手里的烙饼给扔了,幸好,幸好,还是接住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每一口粮食都是不能浪费的

要是周老太太和周夫人在此,看见自己的周叔辩变成这样,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你怎么上来了”周叔辩赶忙上前,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司徒容,他尽量没有挨着她,毕竟人言可畏,但从他保护的密不透风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不管遇到任何意外,他都可以及时护住受伤的司徒容。

整整六年的并肩作战,已经足够周叔辩和司徒容处出纯纯的兄弟情了。

真兄弟,要不是温篆打死不同意,周叔辩和司徒容当场就能烧黄纸,拜把子,一个头对着老天磕下去的那种。

周叔辩觉得他这个司徒兄弟什么都好,人美心狠武功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就是有点眼瘸,看上了他多年来的“老对头”温篆。就在十天前,司徒容为救温篆而在乱军里误中了流矢,让周叔辩也算是开了一回眼,这世间竟真的有美女救英雄的事情。

呸,不对,他温篆算什么英雄

真是白瞎他的司徒好兄弟了。

“不对,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能下地活动了你还是人类吗”周叔辩这六年里和顾乔学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话。

司徒容知道周叔辩这是在故意和她插科打诨,开门见山就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周叔辩脸上的茫然是如此的自然,因为乍然听到司徒容这么说,他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司徒容在说什么。

司徒容“”真不怪太子有时候脾气上来就想抽周叔辩的脑壳,她现在也想

“将军”女副官可以说是很严格了,她在带着自家女将军走上城墙之前,就已经与她约法三章,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剧烈运动,一旦伤口再次裂开,她就绝对不会再纵容她家将军下地半步

司徒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生病的时候被看护,只能努力平和了一下情绪后才道“乔乔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会是在诈我吧”周叔辩狐疑戒备的看着司徒容,他可聪明了,不上当。

司徒容“所以说,乔乔真的出事了。”

周叔辩“”艹,大意了。温篆走之前,他还和温篆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不会再被司徒容套话。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乔乔怎么了”

“顾乔没事,没受伤,大概吧,他只是、只是失踪了。”

顾乔就是在司徒容受伤的同一天不见的,为了给司徒容和温篆报仇,也是为了夺回一份重要的情报,顾乔带兵追的稍微深入了一些。然后,就再没有回来。换言之就是,司徒容受了多少天伤,顾乔就已经失了多少天踪。

而且,顾乔在带着小队追出去时,身上并没有带多少干粮,整整十天迷失在草原上,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有经验的老手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有太子没有放弃希望,也拒绝让其他人说顾乔有可能不好了。这六年间,太子成长了许多,早已经快要让人忘记他曾经的喜怒无常与糟糕脾气,不过最近所有人都回忆起了,被暴虐太子支配的恐惧。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过去版本太子的人,在震惊中更加难以适应。

只有周叔辩敢大胆的说,太子已经快要疯了。

不,他已经疯了

周叔辩虽然脑子不好,却有着野兽般的直觉,他是第一个察觉到太子对顾乔的在乎已经超过寻常友谊的人,太子对顾乔的好并不那么纯洁。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周叔辩一点都不快乐。

因为他太子表哥对他基本是破罐子破摔,就那种“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很好,那我就可放心大胆的和你秀我的顾乔有多棒,我有多喜欢顾乔了”的感觉。周叔辩作为一个大龄单身少将军,压力不可谓不大。

因为在边关打仗,周叔辩才得以逃脱了家里的逼婚,他是真的受不了那种粉红色的气氛,一点也不喜欢结婚,结婚哪有消灭敌人来的痛快。

结果

不是看“死对头”温篆和“好兄弟”司徒容夫妻双双上战场,就是被迫倾听太子表哥一腔的少男之心。

周叔辩被折磨的更不想谈恋爱了。

最可怕的是,太子真的自我压抑感情太久了,不是在沉默里爆发,就是在沉默里变态,不仅变态,还一直坚持不去和顾乔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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